这是在变相鼓励公卿大臣学习儒术了,于是除了“不学无术”的大将军霍光骨子里仍然排斥儒生,用而不学外,公卿大臣纷纷拜师学经。
比如朝中的御史中丞于定国,本是靠律令判案出名,却也拜师学习《榖梁春秋》,亲自对官职比自己小的博士手执经书,面北而行弟子之礼。
说白了,就跟后世隔三岔五组织干部学习xxx精神一样,是一种政治潮流,看样子,任弘是不打算逆流而行了。
不过左传一派虽惨,也不是想学就能学的,要经过复杂的人脉推荐,才能拜入门下。
张敞一口答应会写信去给自家岳翁:河间国博士官贯长卿。
“不过任君若想登堂入室,恐怕还是得亲至河间,我那岳翁,脾气有些固执。”
吃过饭拜别西安侯后,张敞回到了戚里的家中,才进闺房,就听到妻子嗔怪的声音。
“夫君,都怪你。”
贯氏回过头,却是一双歪歪斜斜的黛眉,以及撅着的小嘴。
这个诗书传家,从小规规矩矩的女子,才半年功夫,就被张敞调教得会撒娇了。
“天天为我画眉,妾都不会自己弄了,今晨你不在,妾就把眉,画歪了!”
……
而另一边,送走张敞后,任弘却只穿着足衣,兴奋得在空荡荡的书房里踱步。
“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在为找到了《左传》这个皮相极佳,里面却仍空空如也的古董花瓶而欣喜。
如果说《春秋》是陶土,那么公羊、榖梁、左传就是陶土烧制的不同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