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塞被匈奴围困时士卒饿得吃胡虏肉,可这长安还有这种挑食作妖的贵淑女。”
“她有饭不吃,饿不饿关我屁事?”
“若是饿死了,对刘病已那两口子来说,可是大好事呢!”
任弘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今天喝了酒,正打算借着发酒疯杜门谢客,夏丁卯却连忙跑了过来,拦住了任弘发作。
“君子,老朽不累,我去就是了。”
夏丁卯知道的,任弘一旦无缘无故大笑,铁定是要开喷了。
可今日是乔迁的大喜日子,万万不可生事啊。
他遂靠近任弘,低声道:“君子,吾等回长安来可不易,别人都能不理会,可大将军家,万万不能得罪啊!”
……
少顷,成功说服任弘的夏丁卯已经来到霍府门前,却要经受层层盘查。
任弘本来要跟着过来的,但夏丁卯却觉得,堂堂君侯,被霍氏家奴呼喝而来成何体统?更何况家里也要有主人照应客人。
冯子都检查着夏丁卯带来的东西,闻了闻,却猛地打了个喷嚏。
“这是何物?”他如临大敌。
却是前几日,夏丁卯和任弘一起用安息芹、肉桂、八角制作的孜然香料,今日烤羊肉串和制作手抓饭用了小半,又带了好几包来霍府。
“是烤炙用的香料,叫孜然,长安绝无,只西域才有,一包值上千钱呢……”其实夏丁卯是往贵了说,成本也就三四百,往后若是君子在长安附近种了安息芹,还能更便宜。
“上千钱。”冯子都冷笑:“霍府里夫人和君子、淑女的饭食,哪一顿不是值万钱的……你还愣着干什么,脱!”
夏丁卯没听懂,呆呆愣愣地站在霍光府的小门处,有些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