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长如实描述后,醍醐阿达听后舒展了眉:“看来这任弘任谒者,与我在铁门关远远见到被汉兵簇拥的任侍郎,应该不是一人。”
一个是四旬威猛壮汉,一个听说是二十多的高瘦年轻人,从年龄看,或许不是醍醐阿达最初猜测的兄弟,而是……
“父子!”
醍醐阿达了然:“任弘和任侍郎,应该是父子关系,也罢,我擒杀其父,也算报复其子的羞辱了。”
但他们左等右等,午时已经快到了,却始终不见人影。
正当右谷蠡王和醍醐阿达料想是不是汉使畏惧不来时,远处终于出现了一阵骑兵行进扬起的尘土。
右谷蠡王面露喜色,可等那些人靠近些后,却勃然色变。
来的不是汉人,而是清一色的匈奴骑兵,人数比他在雅丹岩后埋伏的还多!
领头的是气得发辫直翘的伊吾王,远远指着右谷蠡王大骂,声音响彻孔雀河两岸:
“好你个右谷蠡王,吾等抓获的龟兹人俘虏没说错,你果然在这等待汉使约降!我今日就要替右贤王除掉你这叛逆,也为卢胡王报仇!”
……
事发突然,醍醐阿达本欲上前解释,但伊吾王本就与右谷蠡王有过节,此刻认定他背叛匈奴,哪里是劝得的?
一场火并在三棵柳爆发,虽然右谷蠡王部下勇锐,但伊吾王带来的人数比他多,最终只能丢下数十具尸体,草草撤离。
他毡帽也丢了,头皮也被一支箭掠过破了皮,血流不止,回去的路上,右谷蠡王懊恼不已。
“我当初就不该听僮仆都尉的话,他在那汉使算计下屡屡受挫,哪里提得出什么高明的计谋……对了,醍醐阿达呢?”
左右看看,竟不见僮仆都尉及其属下的身影,有部下说,撤离前,醍醐阿达便直接扔了刀兵,向伊吾王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