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提是,肥王不早于解忧死去。
任弘笑道:“对由谁统兵报复龟兹,昆弥想清楚了?”
肥王哈哈大笑:“既不是乌就屠,也不是元贵靡。”
他拍着自己鼓起的肚子:“我亲自去!”
“昆弥,杀鸡焉用牛刀……”解忧想要出言劝阻,肥王却止住了她,看着任弘道。
“先前那些话语,龟兹对乌孙的侮辱也好,攻打龟兹的利好也罢,都是说给翕侯们听的,不必再重复。”
“任谒者,说说敞亮话罢,我很清楚,汉与匈奴在争夺西域北道,乌孙一旦出兵助汉,就意味着被卷入此战之中。”
“若是让乌就屠为将,他定会故意拖延,坐视汉军覆灭,甚至会帮助匈奴阻挠大汉援军到来,这便是弃汉而投匈奴。”
“可若是让元贵靡为将,他定会迅速击破龟兹,甚至会听汉使的话,帮助汉军逼退匈奴,那等同于与匈奴决裂!”
“倒不如我亲自将兵,如此既能惩罚龟兹,保住乌孙的颜面,亦可见好就收,不参与汉匈之争,让乌孙在匈奴与汉之间维持中立,保我民众周全。”
他看向妻子,叹道:“如此也能解除龟兹对匈奴的支援,让被困汉军等待驰援到来,解忧,你也应该满意了罢。”
解忧默然不言,她知道,自己的第二任丈夫看似昏聩肥胖,可实际上,却也有精明的小心思。
否则,如何能将当年几乎分裂的乌孙维持了二十年,还让国势越来越强?
但她本来计划,这次说动昆弥出兵,是能让乌孙背弃匈奴,与大汉达成同盟的好机会。自己和亲以来默默坚持的使命,也算有了完成的曙光。
但肥王,显然还在顾虑匈奴之强,不愿彻底倒向大汉啊。
而另一边,任弘却想道:“若他真是如此想的,召我来见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