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汉使,你的计策,被日逐王看破了。”
任弘何尝不知?他们本就是虚张声势,如同吹开了一个大气泡,若对方执意来戳一下,那这气泡,瞬时间就会破碎!
“婼羌要撤走了。”
唐靡当儿站起身,做了决定,对在火塘边皱眉苦思的任弘道:“我一向守诺,既然只待到第八日,粮食,可以减去一千石。”
任弘看向他:“若是再加一千石呢?婼羌愿意最后助我一事么?”
唐靡当儿却摇了摇头:“粮食可以少,但我答应过族中的妇人,她们的丈夫父兄,要全部带回去,一个都不能少。”
“不用死人,依然只是遛遛马。”
任弘抬起头,笑道:“我这就去禀报傅公,今夜,婼羌会全部撤走,不但汝等走,我和吏士们也走,走得一个不剩,让匈奴人明日来刺探时,发现整座营地,空空如也!”
……
诡异,这是次日清晨,僮仆校尉亲自带着五百胡骑靠近营地时的感觉。
不同于往日营门紧闭,里面人喊马嘶,远远见到匈奴来刺探就有数百骑席卷而出,阻止他们靠近。
今天营地里出奇的安静,连营门都是敞开的,僮仆校尉甚至远远看到,几只怕人的鸟儿扇着翅膀,落到营地的毡帐上。
幕上有乌,这只意味着一件事,营地是空的!
僮仆校尉却变得更加小心谨慎,匈奴本就出了名的擅长诱敌,在汉匈战争里,汉人也没少使诡计,可得提防着些。
直到五百骑全部冲入营地中,才发现这里果然人去营空,摸摸篝火的温度,早已凉透,大概昨夜就撤空了。
“于阗王子没说谎,日逐王也果然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