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弘一笑:“我有办法!”
他看向捏着鲜血淋漓的虎口,轻哼着的吕广粟:“广粟,你去第二层,让张千人给你包伤口,将铁锅留下给我!”
吕广粟应诺退到下一层里,任弘则拿着沉沉的铁锅,将它凑到了窥敌孔处,远远看来,好似一个戴着盔的人头!
叮当!转瞬间,一支箭就射了过来,正中铁锅,那力道很大,震得任弘双手发麻!
但他心里却是一阵狂喜:“就是现在!”
不等任弘发声,赵胡儿早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口,冒着风险,飞速起身拉弓,朝着那射雕者的位置,射出了一支箭!
但下一刻,他也仰头倒在地上,一支箭从他耳边飞过,直接射烂了耳廓!
赵胡儿捂着左耳,疼的龇牙咧嘴:“那射雕者真厉害,这么快就能再度张弓。”
“是太冒险了,没事就好。”失败了么?任弘心中大为遗憾,这一击不成,以那射雕者的狡猾敏锐,他们恐怕就再没机会了。
“不,我也中了。”
赵胡儿十分自信,咧嘴笑道:“匈奴中,又少了一名射雕者!”
“真中了。”韩敢当朝窥敌孔里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一具尸体被拖了回去。
等任弘他们再度在窥敌孔发弩时,匈奴弓手们虽然也试图朝这射击,但再没有刚才的准头了。
“匈奴已伤亡三人,再杀伤一些,彼辈恐怕就要迟疑撤走了。”
汉卒斩匈奴一人,可得钱数万,但匈奴那边,斩一首虏,只得一厄酒的赏赐,反倒是生俘人口,可以留下来做自己的奴隶,所以他们的作战积极性是成问号的,得利则进,不利则退,不羞遁走。
现在任弘他们能做的,只有在匈奴人翻越虎落、斩壕的当口,争取杀伤更多胡虏,好让他们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