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刷刷的应答声,使团吏士们多是恶少年出身,看似散漫,可又有一股无形的纪律在约束他们。
“傅介子不打算在悬泉置过夜?”
任弘心里一惊,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但他没有着急,只道:“枕戈待旦,是该如此,不过,光吃肉还是太干,缺点东西佐餐。”
罗小狗闻言,将陶壶递了过来:“水?”
“太淡。”
任弘看向孙十万,笑道:“我倒是知道孙兄有一样东西,比美酒更甘甜!”
“我?”孙十万茫然地看了看自己身上,找了一圈,啥也没有啊,最后目光定格在下体。
老天爷,这任弘说的,不会是尿吧?
虽说他们出使西域,陷入沙漠中最缺水的时候,老孙还真喝过这玩意,好像不甜啊……
任弘没料到他会往下三路想,击了几下掌,让几个悬泉置的徒卒过来捧场,大声说道:
“那就是傅公在西域扬威,在龟兹斩匈奴使的英雄事迹,孙兄不妨细细说来,好让吾等以此壮举佐餐!”
……
悬泉置内,傅介子更衣完毕,换下一身蒙尘的衣物后,发现年迈腿瘸的置啬夫还在门口敛手等待。
花白的头发,敦厚的脸,似曾相识。
“我记得你叫徐……奉德?”
“傅公竟然还记得老朽!”
徐奉德有些激动,这差不多就是中央领导,记得村支书的赶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