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他只能退守易城,却是连界桥的别营都顾不得了。
公孙瓒喘息了一会,突然道:“玄德啊,是为兄害苦了你啊。”
刘备听了这话,帮公孙瓒擦汗的手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擦拭。
“胜败乃兵家常事,易京乃是易守难攻之地,伯珪兄大可不必如此忧虑,日后再寻机便是了。”
公孙瓒的喉头动了一下,叹息道:“我指的并不是今日的战事,我说的是杀刘虞的那件事,拖你下水了,连累你和我一起为诸人所弃。”
刘备闻言并没有说话。
公孙瓒拉自己一同弄死了刘虞,这件事对刘备的影响很大,他现在已经不敢以汉室宗亲而自居。
而且刘备心中清楚,这件事情一出,自己在天下恐再没有成就一方霸业的政治本钱,一辈子都得给人打下手了。
公孙瓒见刘备没有说话,知道他心中对此事确实有怨,悲苦莫名。
“如今易京外的形势怎么样了?”公孙瓒转移了话题。
刘备淡淡道:“除去袁绍大军压境之外,刘虞昔日的从事鲜于辅、齐周、鲜于银等人已经纠结旧部攻我幽州腹地,他们想要为刘虞报仇……不过这些人还都是疥癞之疾,现有燕人阎柔在北境素有威望,如今其自立为乌丸司马,招鲜卑、乌丸胡汉兵马四万,攻打潞河之北,我局在潞河搭建的大营失陷,邹丹被斩,另有乌桓王率领鲜卑精骑八千会和袁绍大将韩猛,败我军于鲍丘,代郡、广阳、上谷、右北平诸路皆反……”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公孙瓒老泪纵横,不能自已。
若是知道杀害刘虞,能够激起如此巨大的变动,公孙瓒说什么都不会这样做的。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玄德,事到如今,我已是众叛亲离,各方压境,我已无路可退,玄德你有何良策,还请救我!”
看着公孙瓒痛哭流涕的表情,刘备心中亦是有所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