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本本来已经按照平正的剧本在顺利演排,眼看着就要圆满谢幕,可千算万算,平正却没算到,这三路兵马,最难搞定的不是王匡和鲍信,居然是这个年仅弱冠的陶家小子!
当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三言两语间竟然让这小子牵着鼻子走,占尽先机。
而且反观鲍信和王匡在听了陶商的话以后,此刻已是沉默不语了。
很显然,眼下的谈话让这两位诸侯的心中也稍稍开了些窍……他们肯定也是动了要从河内望族身上多拿好处的心思了!
能当一方长官的人,哪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稍稍给他们点机会,就会立马反扑咬人!
平氏此刻真是恨陶商恨的牙牙痒。
老头不动声色,起身冲着陶商一拱手,漠然道:“陶公子,老夫已经答应了资助你军粮和过冬之物,不知陶公子还想要些什么?”
陶商转头看向平正,笑道:“好一个资助我……平公,陶某适才已经说过,应该是‘雇’我才对。”
平正深深的吸口气,平复胸中怒意,道:“好……那就按照陶公子说的,老夫雇你!陶公子觉的,老夫应该出多少,才雇的动你去消灭白波军贼寇?”
陶商笑了笑,道:“陶某不是贪得无厌的人,我所说的话,都是有理有据……既然平公也同意是‘雇’而不是‘义务’,那陶某今日就跟平公好好的算一算这笔账了。”
平正一伸手:“愿闻其详。”
陶商竖起了左手,一根一根的掰着手指跟平正算道:“平公,既然是雇我除贼,除了您适才所说的军粮和过冬之物外是必需品外,打仗还会死人的!我徐州军的军制管理一向很严,战场上的死亡将士必须要给予补贴,这是多少钱?还有,受伤的将士要进行医疗,这又得耗去多少药材?死者将士在徐州的遗孀家属,还需要赡养,这又是多少?马匹和军械在打仗途中会有消耗,这些折损费用又是多少?”
平正听的直迷糊。
这小子……连兵器的“折损消耗”都能跟老夫算出账来?
“陶公子……你也不用跟老夫在这里挨个论长道短,你就说你的条件!成与不成,老夫接着便是!”
此时的平正已经彻底看明白了……这小子绝非易于之辈,怕是比长安的董卓都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