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芳定了定神,转头望向自己的身后。
“鲍将军,真是好大的官威啊。”却见一个脸戴半截青铜面具的人打马走了出来,他说话的声音虽然冰冷,但看着却很是虚弱,在马上微微打着晃,似是在勉强支撑。
鲍信一时没有认出来……思来想去,徐州军中好像并没有这么一个戴面具的怪人啊?这厮从哪冒出来的。
“汝是何人?”
徐荣将手从糜芳背后抽走,冲着鲍信拱了拱手,道:“在下徐荣。”
鲍信闻言,脸色顿时一寒。
“嚯——!怪不得瞅着有点面熟,原来是你这逆贼的附庸!我听本初说了,你这厮当日于汴水之战,被孙郎刺瞎了一只眼睛,然后归顺到了徐州军中……嘿嘿,你不过是一个降将而已,也敢来本将面前饶舌?”
徐荣听了这话,也不动怒,他自打重伤之后便不曾骑马了,如今骑的时间长了着实是有点头晕目眩。
强自支撑着身体,徐荣恭敬的对鲍信道:“鲍将军适才的话中,有几点不对之处,恕徐某今日必须要指正出来……第一,徐荣不是逆贼,徐某所任的京师卫茂中郎将之职,乃是得自于我大汉天子陛下的明诏敕封,鲍公说我是逆贼附庸,可徐某附庸的人一直是大汉天子,鲍将军言下所指的逆贼,是汉室天子乎?”
“你……!”
徐荣不急不缓的道:“第二,在下并没有当降将,就目前来看,徐某不过是徐州陶公子治军中的一个客卿,或者也可说是一位朋友暂时借居于陶公子帐下,并不算是徐州军的将领。”
鲍信‘’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第三,在下今日来鲍将军面前,并不是来饶舌的,而是来跟鲍将军讲明一个道理,天下深恨贼寇的人,并不是只有鲍将军一个,讨伐白波黄巾贼的提议,是陶公子主动向袁绍请缨得来的,徐州军断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白波贼寇,今日之所以在这里拦住鲍将军,乃是因为陶公子在前方已亲自布下埋伏,欲将过往贼寇尽皆剿灭,鲍将军,难道这天下贼寇,便只许你一人剿的,别人便剿不的?”
鲍信的面色适当缓和了些,道:“陶公子在前方布下埋伏,要剿杀那支贼寇?……此言当真?”
徐荣点了点头,道:“若非如此,我等又拦下鲍将军作甚?难道徐州军还会与白波军有什么买卖不成?”
鲍信长出口气,突然露出不满的神色,道:“既然如此,何不早说?弄出这好大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