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华应该也想明白了这一点,此时她默默地靠在李荩忱的肩头,任由李荩忱箍住她的腰肢。
李荩忱微笑着说道:“上山采蘼芜,下山逢故夫。还真是应景呢。”
原本似乎还在茫然若失之中的杨丽华,霍然回过神来。
上山采蘼芜,下山逢故夫。
长跪问故夫,新人复何如?
这是讲的离异的妻子对前夫的询问,更是带着丝丝期盼,哪怕是这期盼就连她自己都知道不可能,因为前夫现在也已经有了新欢。
“不应景。”杨丽华反驳道,盯着李荩忱,“毫不应景!”
李荩忱怔了一下,实际上他只是突然想到了这句诗,跟杨丽华开个玩笑,看杨丽华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没有指望着她能够回答,结果不曾料到她竟然随之发出这么大的火气。
不等李荩忱在说什么,杨丽华径直攥紧拳头,咬牙说道:
“臣妾所能跪者,唯有天地、陛下和爷娘。此人何德何能,能当得起臣妾之跪礼?更何况臣妾心中,此故夫本不配为人,更不配为臣妾之夫,臣妾不认之,自然不会问他‘新人’如何。倒是臣妾现在的夫君,胜过此獠远矣!”
李荩忱楞然,旋即哈哈大笑。
难得见到杨丽华如此愤懑的神情。
这首诗的最后一句,新人不如故。
显然这位故夫看着前妻,亦是颇多懊悔和惋惜。
不过今日的宇文赟看着杨丽华,当真没有这般情感。
杨丽华对他,自然也没有这般情感,因为眼前的李荩忱,比那个只会磕头的家伙,不知道胜过多少!
所以她不后悔,甚至根本就不认为宇文赟和李荩忱之间有什么可比性,那个根本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