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荩忱应了一声,走到窗边。
前方已经可以看到水流激荡的大河,白沟是从北向南进入大河的,白沟的水流冲击东西流向的大河河水,因此风高浪急,前方船只吃一堑长一智,一点一点的向前开进,以免的直接被河水冲乱队列。
至少从水利这个角度来说,想要开通从大河到北方的运河,还任重而道远啊,在此处就得修建闸门以调节水量,甚至还应该拓宽、改变河道以避免船只在河口发生碰撞。
不修则已,一修自然就要能够多年发挥其作用。
不然的话年年修缮、年年维护还事故多发,久而久之,人们就会对这样的工程失去信心。诸如鸿沟之类的古代运河逐渐消弭在历史的烟尘之中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足够完善的配套水利设施,朝廷只能为了疏浚运河以及调节水量而疲于奔命,最终当哪年朝廷财政不济的时候,运河自然也就被荒废了。
除此之外,对于大河,李荩忱也得着手做一些预备处理的方案。
历史上大河曾经几次决口,为中下游带来了一次又一次的灾难,此处自然要点名心疼一座城压着一座城的开封。
在这个时代,大河中上游的黄土高原才刚刚露出端倪——黄土高原的诞生实际上和唐代为了开发关中而大量砍伐树木以及气候的变化有很大的关系,因此在唐代之前,黄河的泥沙含量并没有那么多——因此大河之中的含沙量并不多,还不至于导致河床越来越高而最终决堤。
虽然李荩忱现在可以有意识的控制这一切,但是谁能保证在此之后呢?因此李荩忱有生之年也必须要为未来再多做些什么,至少能够尽可能地避免华夏遭受一些没有必要的苦难。
船重新开启。
大河的水沿着船体向两侧分开。
李荩忱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
看到大河,就说明距离洛阳越来越近了。
李荩忱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轻松和思念。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更怯吧。
虽然李荩忱已经没有了家园和故土,但是只要乐昌在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