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顺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来一封信:“不为劝降,而是送母亲之家书于爹爹。”
听到“母亲”这两个字,尉迟迥的手轻轻抖了一下,似乎没有勇气看向那封信,不过尉迟顺并不给他选择,直接把信递了过来。
尉迟迥接过来,叹了一声:“为父戎马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们母亲。”
一边说着,他一边拆开信。
元氏的字迹让他熟悉又陌生。
带着整个家族在南方敌营之中挣扎生存这么多年,偏偏自己还在北方不断地和大汉对抗,老夫人所承担的苦难和压力,尉迟迥心里还是很清楚的,要说没有愧疚当然不可能。
而元氏在信里也没有明确的说什么,只是问了问北方天冷了没有,说南方天还暖和着,家里的小谁和小谁到了嫁人娶妻的年纪,已经物色好了谁家的谁。
些许家长里短,不像是已经阔别了数年,而是区区几个月的分别。
尉迟迥的手抖动的有些厉害。
尉迟顺担忧的看向父亲。
他清楚的看到父亲的眼角已经有泪水流淌下来,划过满是沧桑的脸颊。
爹爹流泪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自从尉迟顺记事之后,印象中尉迟迥从来没有掉过眼泪。
现在面对这一封轻飘飘的家书,尉迟迥却忍不住了。
经年阔别,异国他乡,尉迟迥已经一心报国的心也难免起了波澜。
放下信,尉迟迥看向尉迟顺:“你娘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