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实地走一走,李荩忱也不能确定现在的淮南就和自己当初记忆之中的淮南是一样的,更遑论淮北了。
更何况两淮防线不管怎么说都是李荩忱最关心的地方,并不仅仅是因为个人的原因,更因为两淮防线在政治上的因素。要真的说进攻的难度,已经快逼近三辅的汉中和直接顶到中原的南阳显然是最佳的选择,相比之下跨越数百里荒芜地带才能发动进攻、而且敌人防线颇为兼顾的两淮,应该是放在最后考虑的。
但是战争本身就是政治的延伸,丢开政治单纯的讨论如何发动一场战争,无疑就是耍流氓。因此李荩忱不可能不考虑一旦自己攻破淮北防线之后带来的重要的政治上的意义。
一来打破了困扰南朝数百年的两淮防线,自然是振奋民心士气的事,对于李荩忱巩固统治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二来也能够打击北方的斗志,对于北伐自然也有非常多的好处。
所以即使是淮北是最难走的一条路,李荩忱也不打算放弃,这也是为什么他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把最熟悉两淮的吴惠觉牢牢地顶在淮南防线上。
李荩忱提出了前往钟离,让陆家叔侄也都吓了一跳。
钟离那是什么地方,淮水岸边,不折不扣的最前线。
李荩忱固然以此能够振奋士气,而且也表达自己对两淮的重视,但是未免危险了些吧?
“陛下三思,钟离和北徐州一水之隔,臣以为陛下不应该如此犯险。”陆子才急忙说道。
对于这位陛下他也不能算陌生,当然知道一旦她下了决定,谁都拦不住,但是为了让朝中的衮衮诸公不找自己的麻烦,陆子才还是得做出极力劝谏的态度。
实际上对于他们淮南的臣子来说,陛下多停留一会儿就是对他们多一分看重,所以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李荩忱眉毛一挑:“塞北江南,朕未曾怕过,朕也并非没有去过钟离,如何不能去?难不成大汉淮南之军已经糜烂不堪一战?!”
李荩忱的声音之中带了几分怒气,自然也就给了陆子才一个台阶下,他急忙拱手:“臣担忧陛下龙体,也担心北方的敌人会心怀不轨,绝无他意。”
而旁边的陆之武更是朗声说道:“还请陛下放心,淮南大军听从陛下调遣,绝对会保证陛下之安全。”
……
虽然陈叔陵的王宫已经被分做了三份,但是剩下作为李荩忱行宫的依旧很大,尤其是整个后院都囊括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