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爱恨交织的家伙。
“皇妹?”看乐昌神情变化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陈叔宝顿时有些着急。他很清楚自己这位皇妹和李荩忱之间有些情丝羁绊,因此现在能解决、敢于去解决这个问题的也就只有她了。
乐昌回过神来,郑重说道:“皇兄放心便是,我会劝说父皇的。”
陈叔宝心中一块石头落下,眉开眼笑:“那就有劳皇妹了。皇兄那里新搜集了一幅王献之的墨宝,改天着人送给皇妹来品鉴。”
“皇兄客气了。”乐昌急忙摆了摆手,“王献之的墨宝有多贵重,我心中还是有数的,当不得皇兄如此。父皇生气,劝慰父皇也是我身为女儿分内之事。”
陈叔宝更是高兴,冲着乐昌拱了拱手。
而乐昌一边回礼,一边在心中暗暗叹息一声。
她很清楚自己的心声,帮助陈叔宝而或者劝慰陈顼,只是一小部分理由罢了,更重要的还是想要帮助李荩忱啊。
……
陈顼的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就在他的前面桌子上,李荩忱的奏章平摊开来,在这上面陈顼一个字都没有批示,但是他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这奏章。
而在这旁边,自陈叔宝以降,东宫包括萧摩诃、周确、沈君高等人以及他派往荆州的光禄卿顾野王等人的奏章足足摞的小半人高,不过陈顼只是看了最上面的两份,就知道这些奏章写的都是什么。
刹那间对于自己面前这一份奏章的主人,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李荩忱请罪请的很诚恳,一副陈顼不降罪于他就不罢休的态度,而对于这个不请示自己就直接对巴蜀动手,开拓另外一条战线的家伙,陈顼也并没有想要放过他的意思。
可是在另外一边的奏章却分明在告诉陈顼,如果自己惩罚李荩忱的话,就等于在反驳这么多人的观点。
南陈现在还处于战争状态,陈顼身为最高统治者,不可能一下子将半个朝廷的官员都得罪了,因为这将意味着东宫体系和朝廷的正式分道扬镳,也意味着整个荆州战线和新拿下来的巴蜀地盘将和陈顼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个时候陈顼突然间觉得自己对东宫这些臣子了解的太少了,甚至对于他那个傻乎乎的儿子陈叔宝了解的都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