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手上有什么脏东西,只有将其抹干净了李荩忱才有心情继续杀敌。
乐昌顿时秀眉微蹙,李荩忱之前可是用手架住了陈叔宝啊,他此时抹手,对于陈叔宝的厌恶之情无须再言,一时间乐昌怔在那里,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把眼前看到的一切藏在心里,还是将这也原封不动的告知父皇。
若是父皇知道了,肯定不会允许在陈叔宝的身边有这样的人存在,因为这分明会威胁到陈叔宝未来皇位的安全。
“弓弩手,占据山坡,压制敌人!”
李荩忱的吼声一下子让乐昌惊醒过来,不由得苦笑一声。现在能不能活着从这绝地之中出去,还得依仗于李荩忱呢,而自己就已经开始想怎么算计他,实在是太卑鄙,更何况至少在现在,大家还有着相同的敌人。
李荩忱当然没有心情在意身后那复杂的目光,一把抓起刚才被自己插在地上的子云枪,而萧世廉也快步走了过来:“世忠,对方人手众多,我们恐怕抵挡不住啊。”
皱了皱眉,李荩忱向前看去,那些邓青手下的将士已经冲上山坡,开始向曹忠等人率领的军队进攻,而一队队黑衣人则在散乱开的车队之间来回跑动,不断迂回向前,一面面圆盾时而高举、时而平护,不断地遮挡从各个角度射过来的箭矢,虽然一两个黑衣人倒下,但是更多的人已经距离这里越来越近。
“咱们向后走已经不可能了,”李荩忱沉声说道,“无论是这些黑衣人还是邓青的手下,都知道如果一击不成,那么肯定是死路一条,所以不会对我们手下留情,只有将这里所有的人都杀了,才能够保证他们的安全。”
“那……”萧世廉眉头紧锁,沙场征战多时,这还是他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对手,之前无论是北齐人还是北周人,虽然强悍,却还是能够杀死的,而眼前这些脚步看似混乱、却井然有序交替向前的黑衣杀手,却给了萧世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显然这些杀手已经超过了斥候老卒的水平,他们更精通的显然不是侦查,而是杀人。
“伯清,你带人掩护两位殿下还有毛将军他们先走,给某留下一百人,某带着他们阻挡片刻,为你们争取时间。”李荩忱毫不犹豫地说道,而那些黑衣人已经越来越近,他们同时猛地一扔盾牌,一支支短弩抽了出来,同时扣动扳机!
“趴下!”李荩忱瞳孔骤然收缩,猛地卧倒在地,而萧世廉和毛喜等人也急忙趴下,一支支箭矢刺在盾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而很多没有盾牌遮挡的南陈士卒直接惨叫着倒下。
“箭上有毒!”一名南陈幢将惊呼道,很多只是手脚中箭的士卒,此时也抽搐着口吐白沫,眼见是不活了。
李荩忱眯了眯眼:“见血封喉……”
“那是什么?!”萧世廉和毛喜惊诧的问道,箭上抹毒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是这转瞬就能置人于死地的毒药,还是第一次见到。
见血封喉可是只生长于岭南啊,而且如此致命的毒药,也不是普通人就能轻易弄到手的,李荩忱顿时神情一变再变,难道说岭南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