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议事堂中的气氛未免有些怪异。
顾野王顿时一颗心又提了起来,手心中都是汗水。然而很快这气氛就被陈叔宝所打破,只见这位太子殿下、未来的南陈君王好奇的看向舆图,迫不及待地问道:
“萧将军可否告诉孤,那华容道在哪里?孤可是慕名已久,不知道萧将军是否能带孤去看看?”
整个议事堂中顿时气氛大变,官员们的脸色也变得如出一辙的怪异起来,不过显然这怪异是因为憋笑憋的太难受。更有一些第一次和陈叔宝打交道的官员和将领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位满脸期待神情的太子殿下。
如此一个搓着手、主要还是想着游山玩水的家伙,真的是未来的天子?
……
“世忠,你还真是给某出了一个难题啊。”萧摩诃随手将披风交给身后的陈禹,端起来桌子上的一杯水一饮而尽。
此时已经是那一场讨论过去半个多时辰之后了,在萧摩诃敷衍答应陈叔宝之后,陈叔宝兴高采烈地离开了,而其余官员也纷纷告辞,等候接下来的命令通知。之后萧摩诃和周确两人又凑在一起商量了小半个时辰,方才匆匆赶来。
这间萧摩诃的书房中,悬挂着一副和议事堂上的相差无几的舆图,而萧世廉和裴子烈正一边看着舆图,一边说着什么。
至于李荩忱,手里捧着一杯茶,整好以暇的看着舆图,也不知道心思飘到哪里去了。
听到萧摩诃的声音,李荩忱急忙放下茶杯站起来,沉声说道:“世忠不才,但是向西进攻巴蜀,应该是我们现在能够解决眼前僵局的唯一办法。”
萧摩诃苦笑一声:“你说的不假,而且在议事堂上夸夸其谈,把这件事说得简单,可是真的实行起来,又有多少风险需要承担?”
“风险再大,难道要比吕梁之战的撤退和之前的章山之战更大么?”李荩忱径直反问。
萧摩诃顿时怔了一下,错愕的放下水杯,正迎上李荩忱充满斗志的目光,而萧世廉和裴子烈也同时看过来,目光炯炯。
之前的吕梁之战,是为了从数倍于己的敌人包围之中将大军撤退回来,而章山之战更不用说,用两千人阻挡两万人,可以说这两次大战每一次都是对将士意志的考验,更是对将领的心态和指挥的考验,而无论是主持吕梁之战的萧摩诃还是指挥章山之战的李荩忱,五一都取得了胜利。
连如此凶险的两战都胜了,又何必因为进攻巴东而畏手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