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逐渐变得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听得到:“稍有不慎,说不定肉吃不到,还会磕掉门牙。”
……
风飒飒,吹动着原野上的茫茫荒草。
马蹄声阵阵,几名西梁骑兵策马在荒原上飞驰而过,他们的目光警惕的在周围齐腰高的荒草中扫来扫去。
“头儿,你说这周围哪里像是有人的样子,照我说啊,咱们还是直接回城里歇着吧。”一名年轻士卒抱怨道。
而另一名士卒也连连点头:“是啊,头儿,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亏得陛下能够想得到,那些南蛮子就算是再精明,也不会找到这地方来,连个道路都没有,要是没有向导的话,说不得都会迷路!所以咱们还是进城复命,说不定还能来得及喝一口热汤。”
带队的幢将不耐烦的狠狠瞪了他们两个一眼,谨慎的看向周围,不过正如这两名士卒所说,这里除了不知道疯狂生长了多少年的草之外,真的什么都没有。
幢将当即扬了扬马鞭:“走吧,咱们回城,否则热饭都让那帮孙子抢走了,咱们连个米粒都没得吃!”
不过还不等他调转马头,身边的士卒就传来惊呼声,而幢将吓了一跳,飞快的勒住马缰,然而他的佩刀刚刚出鞘,一股寒冷之气就透过腿上的肌肤传过来。
幢将缓缓低头看去,三四杆长枪顶在他的不同位置上,软肋、腰眼、大腿都没有放过,如果幢将再有一个动作,就会被这些长枪直接戳出一个个的血窟窿。
而他的那些下属们,早就七横八竖倒在地上,眼见是都不活了。
幢将虽然算不得什么老卒,但是一看这架势,也知道自己今天遇到老斥候了,这么精干的杀人手段,可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就能有的。更重要的是他们竟然能埋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都没有被自己发现。
这帮黑白无常,没有一个好惹的。
手微微颤抖着从刀柄转移到腰间纽扣上,幢将一咬牙,将佩刀解下来扔到地上,然后缓缓的翻身下马,跪倒在地,惊慌的看着四周。
“仗主,幸不辱命,抓了个活的。”陈智深冲着从远处走过来的李荩忱一拱手。
李荩忱蹲下来看了一眼这个西梁的幢将,微笑着说道:“放心,只要你好好告诉某某想知道的,某肯定不会要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