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陈叔俭和陈叔澄干过的那些欺男霸女的事情,甚至根本用不着捏造,随意都能找到几个证人,因此想要将他们两个打入万劫不复的地步,从此成为两个彻头彻尾的闲散王爷还是很轻松的。
正是因为如此,当这两个暗子受到威胁的时候,更上层的人自是不能坐视不管,拔出萝卜带出泥,谁知道这两个家伙最后口无遮拦会说出来什么以求将功赎罪,到时候更上层那人就算是没有暴露,也会露出蛛丝马迹。
这也是为什么李荩忱将这做法称之为“打草惊蛇”。
打的是陈叔俭和陈叔澄这两丛荒草,想要引来的是他们根本没有办法直接断定的“蛇”。
“不过如果那蛇就是不出洞呢?”裴子烈皱了皱眉说道。丢车保帅也是常用的伎俩,更何况落在这两个皇子身上,充其量是丢卒保车。
李荩忱耸了耸肩:“因此这一条路有风险,不过第二种选择同样也有风险。说到底还是那一个字,等。毕竟现在太子在位置上做的稳稳当当,扬州刺史想要将太子顶下来,肯定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萧世廉也像开窍了一样,连连点头:“此言有理,尤其是现在聚集在太子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这扬州刺史想要更进一步,肯定已经快等不下去了。既然他等不了,那我们就等得起。”
萧摩诃难得赞赏的看了一眼自家儿子,这小子总算是明白了点儿道理,不过这两条路的走法虽然说明白了,中间可还得做出一个选择,这个选择可就不是那么好做的了:
“今日朝会只是小朝会,主要讨论的就是瓜洲渡那件事,毕竟到最后我们都没有拿到能够证明是扬州刺史动手的直接证据,所以陛下最后只是以疏忽的罪名让扬州刺史罚俸一年。”
李荩忱几人对视一眼,对于陈叔陵来说,罚俸一年根本只是挠痒痒。不过说到底这瓜洲渡刺杀之事,虽然最后没有牵扯到他,但是事实上也没有伤害到吴明彻和萧摩诃,只能说陈叔陵白折腾一番,还是吃亏了,因此陈叔陵很有可能会继续采取下一步动作,这蛇自己出洞的可能性很大。
“此事应当……”萧摩诃正想要接着说,却被敲门声打断。
“启禀老爷,后门有人求见,自称沈家隐士。”一名家仆轻轻敲动房门,朗声说道。
“沈家隐士?”萧世廉眉毛一挑。
而李荩忱和裴子烈几乎同时想到了不久之前曾经见过的那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出来:“沈君高?”
……
“最后有人‘渔翁得利’?”陈顼斟酌片刻,皱了皱眉,“孝穆公到底是在担心什么,难道他以为朕现在已经快要掌控不了自己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