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和张琛平素合不来,但对于这样的回答,刚刚也这么想的朱二不由得点头附和:“没错,我大哥又不是不讲理的人。这次他就是杀几个水匪而已,和我妹夫有什么关系?”
张武和张陆交换了一个眼色,最终还是张陆小声说道:“其实……那几个被生擒活捉的水匪说,就是要给赵国公府一个教训,如果可以,他们本来还想在小先生和大小姐的婚礼上大闹一场。结果……”
“结果当然是被暴怒的朱老大给差点整死。”张武唉声叹气地接了口,一想到当时目睹的一幕,他就有一种想吐的冲动,可因为是在张寿和张琛这两个帮过他不少的人面前,他还不能表现出来,当下只能苦笑道,“而后朱老大就严刑拷打,从他们嘴里逼问出了一些话。”
他瞥了张琛一眼,这才看向张寿:“他们是临海大营前一次整肃的漏网之鱼,所以深恨小先生你坏了他们的大事……当然,当初同样在融水村后头那片竹林里坏了他们好事的朱大小姐,那也在他们的仇人之列。此外就是琛哥,他们说一定要杀了你祭祀那些在天之灵!”
“呵呵。”
张寿和张琛几乎同时笑了一声。而张琛随即就轻蔑不屑地说:“那事儿是我揭开的,可当初断头刘杀了个人头滚滚,那个从前在锐骑营呆过的雄威,好像过去之后又杀了个人头滚滚,小先生在赵园那边抓到几个漏网之鱼,整个京郊又如同渔网似的拉了一遍。”
“就这样还没杀完,临海大营那漏网之鱼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朱二见张武和张陆顿时面面相觑,他就忍不住一拍巴掌道:“对啊,所以临海大营四个字根本是个很好的借口,有这个名义,幕后主使就可以藏得好好的,有什么脏水往临海大营身上泼就行了!”
张寿不以为意地哂然一笑:“好了,就和朱二说得,这听上去不过是有人借着一群叛贼的名声挂羊头卖狗肉而已,没什么好深究的。朱大公子虽说兴许暴怒于有人暗算莹莹,但也不至于迁怒于我。倒是张武张陆,张琛刚刚说你们弄到了一批彩棉种子,是怎么回事?”
他这一岔开话题,张武和张陆这才姑且打消了一开始因为朱大魔王而生出的惊惧,立刻兴奋了起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须臾就讲清楚收获到那一批彩色棉花后的狂喜,以及立刻收集种子打算带到京城时的兴奋。
面对这两个兴高采烈的兄弟,张寿不由觉着,自己如果此时泼人冷水,似乎有点过分。
彩棉嘛,其实不是什么新鲜玩意,据说南美秘鲁人早就种出来了,但也没太在意,毕竟相比彩棉的单调颜色,染色更方便。不过到后世,彩棉一度成为了环保自然主义者的潮流。
因为这种全天然无染色的织物,那真的是非常符合小清新的要求。他们认为,染色要用化工原料,染色的棉纺织品不健康,因此哪怕彩棉织物其实色调有些不均匀甚至雾蒙蒙,而且颜色单调,不够鲜亮,但只要有不用染色的优点就够了!
但在如今这年代,他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深不可见底的大坑!没学好生物,就想种彩棉?
想着这些,张寿脸上却越发霁和,甚至还笑吟吟地对张武和张陆笑道:“你们两个此番算是建功了,若是这些种子献给皇上,种出了有颜色的棉花,皇上说不定会嘉赏你们。对了,你们事先禀报过皇上这件事吗?”
张武和张陆等的就是张寿这个问题。两人对视了一眼,张陆就满脸堆笑地说:“当然没有,我们想着回京和小先生还有琛哥商量。最初连朱老大都不知道,后来因为遇到水匪,我们不得不吐露实情,毕竟那会儿我们实在是给吓坏了,生怕朱老大一气之下把我们给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