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没忘的。万元宝叹息地按了按胸口,那是他花费重金命人琢磨的三枚羊脂玉佩。打算送给永平公主的那枚清雅,送给张寿和朱莹的乃是一对,今天他觉得恐怕是送不出去了。
而华四爷也一样摸了摸袖子中的那个暗袋,心想永平公主和朱莹也就罢了,两位一个喜爱字画古籍,一个喜欢金玉首饰,这种价值不菲的东西今天是肯定送不出去了。但送给张寿的这份生辰贺礼,是他在上京之前就精心预备的,今天兴许还能够送出去。
这东西对于很多人来说完全不值钱,但对张寿这样特立独行的人来说,却兴许很欣赏。
就在楼下已经有伙计开始吆喝着,有大厨已经做好了点心,立时就会送上来供试吃的时候,下头却陡然之间又传来了一阵骚动,紧跟着,临窗那边有人探头张望,随即陆三郎就呵呵一笑道:“老师和朱大小姐总算是一块来了!”
此话一出,四座顿时一片笑声。
只不过笑声之中,有人想起正在三楼的赵国公朱泾,却免不了挤眉弄眼。女儿还没出嫁,就成天和未来女婿成双入对,这位赵国公还真是不拘小节到了极点。
可更有人酸溜溜地想,自家要是有女儿,许配给张寿这样相貌堂堂的君子,那绝对也是心甘情愿的。
然而,三楼的赵国公朱泾面对几个同僚和长辈的打趣,那却是脸上笑着,心里纠结着。早知如此,想当初他何必答应张寿年末再成婚?就是逼,他也要逼得张寿和朱莹赶紧成婚。否则像现在这样没成婚就像小两口似的同进同出,叫怎么回事呢?
朱莹哪怕和永平公主一块来,那也比这会儿两人双双出现来得好!
朱大小姐可不知道老爹心里是什么滋味,当然就算知道,她也一定会笑吟吟地娇嗔朱泾太古板。先走一步的她蹬蹬蹬先上了二楼,就只见偌大的地方都快坐满了——因为朱泾和葛雍等六人上了三楼,这会儿二楼多余的位子上,陆三郎都给安排上了几个人。
毫无疑问,被安排上来的是来凑热闹的平民。陆三郎让自己的几个心腹在下头一楼乱转,号称随机选择了几个人,却都是瞧上去还算老实的。此时此刻,几个顶多是中人之家出来的平民混在一群至少也是个酒楼饭馆东家的商人当中,怎么看怎么都有些畏畏缩缩。
看到这一幕,朱莹的嘴角微微翘了翘,随即轻快地笑道:“今天是我和阿寿还有永平公主的生日,挑了这日子当作御厨选拔的初赛日,是我特地向皇上讨来的福利!所以,大家吃好,喝好,最后也给评判一下,只当这是一个节日就行了!”
朱莹这一句极具乡土气息的吃好喝好,后头的张寿不禁莞尔。他见身边的老咸鱼,还有东张西望的观涛小和尚以及另外三个头上没戒疤的年轻和尚听到朱莹这话,明显愣了愣,就笑着说道:“都听到了没有?一会儿上三楼,吃好喝好就行了,别太当一回事。”
话说得简单,上了二楼,看见四座坐着众多身穿绫罗绸缎的人,自觉见惯大风大浪的老咸鱼表现淡定,观涛年纪还小,只是好奇地多瞅了几眼,三个出身藏海下院,还没真正剃度,也没有拿到度牒的乡下和尚,却已经有些惴惴然了。
他们之前走得最远的也就是到过沧州,谁能想到这辈子居然还能上京?而且任务竟然是上京种地?而等到张寿带着他们登上三楼时,听到张寿和人打招呼时的那些称呼,以及老咸鱼在旁边抓紧时间给他们做的解释,三个准确来说应该叫做沙弥的年轻人都快傻了。
听到张寿向其中一个人称赵国公,又笑容满面地说想不到能请到人大驾光临,老咸鱼在一边说:“记着点,那就是张博士的未来岳父赵国公,沧州那边坐镇的朱大公子就是赵国公的长子,那个在四处田地里转悠正在搞合作社的就是赵国公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