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过后,老咸鱼立刻一本正经地举起了手中篮子:“该预备的东西我都预备好了,咱们这就出发吗?对了,不会在门口搜身检查我们是否带着兵器又或者其他危险的东西吧?”
话音刚落,他就只见阿六朝自己走来,顿时愣在了那儿。下一刻,他就从头到脚被阿六摸了一遍,篮子也被抢了过去仔细检查。最后,他有些尴尬地接过了人重新塞回来的篮子,忍不住还抬头擦了一把汗:“我就是开个玩笑……”
“如果你当真,那就已经死了。”说出这话的时候,阿六异常认真,认真到甚至带了几分杀气。见老咸鱼顿时噤若寒蝉,他这才看着张寿说,“我检查过,就不用他们检查了。”
这小子真是比我还记仇……
张寿想到这里,见朱莹和朱二全都对阿六竖起大拇指表示称赞,而小花生也偷偷摸摸竖起大拇指,最后惨遭老咸鱼怒瞪。于是,他不得不把这已经快滑落到喜剧的气氛给重新拉回来:“好了好了,时候不早,我们就去行宫吧。为免遭人诟病,顺便去看看大皇子和冼云河。”
见小花生差点没一蹦三尺高,老咸鱼也忍不住嘴角一翘,张寿却又告诫道:“但总而言之,说话记得小心些,别被人抓住了把柄!”
第三百三十六章 耀武扬威
沧州行宫这地方,小花生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就是靠着挟持大皇子,这才让冼云河等人能够占据这里,将原本被死死捂住的沧州状况上达天听。而他也是在这里亲眼见证了一场为了彼此命运的殊死拼杀。如果不是朱廷芳从天而降,那么冼云河兴许已经把许澄杀了。
要是冼云河真的杀了长芦县令许澄,他当时也许会觉得痛快淋漓,但事后也就再也没有任何弥补的办法,他最敬重最信赖的冼云河,必死无疑,而他们这些跟着做下天大案子的从犯,也至少要死上几十上百人。
所以,跟在张寿众人身后踏入行宫的时候,他眼见没人盘问他这个跟班似的小子,更没人敢搜身,他虽说想见冼云河那热炭团似的心思更滚烫了,但心情不知不觉还是有些复杂。
这次要不是他们运气好,从京城先下来安抚局面的是朱廷芳,云河叔手上挨了一箭,却没有被立地斩首示众,以儆效尤。要不是张寿耐心听他分说种种,朱莹更是叫了叔爷去找人证物证,也许那几家为富不仁的还能继续逍遥下去。
可如果没遇到这样的贵人呢?他别说进行宫不用遭受盘查和搜身,只怕已经死了吧!为什么这天下人便要分三六九等,为什么云河叔会不得已差点走上绝路?
正当小花生越想越愤懑,越愤懑就脚步越慢的时候,他突然感觉有一只手压在了自己肩头,再一看,却是老咸鱼。年纪一大把的老头儿冲着他笑了笑,随即就意味深长地说:“凡事往好的方面去想,别钻牛角尖。云河那小子要知道你过得好好的,一定会很高兴。”
小花生顿时眼睛红了,小声嗫嚅道:“可我明明该和他还有其他人关在一起……”
“别傻了!太祖皇帝说过,少年强则国强,所以希望要放在孩子身上。云河他们这些一把年纪的去死去坐牢不要紧,当然得让你这样的孩子好好活下来。”
老咸鱼习惯性地迸出了他的太祖皇帝语录,等发现前头张寿和朱莹并没有回头,阿六仿佛正在和朱二说着什么,没注意他,至于其余几个护卫,他自忖他们不可能联想能力那么丰富,这才安心下来。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他最近提到太祖皇帝的次数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