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我不信朱大小姐会做这么没脑子的事情,所以才要请公主尽快去见太后娘娘。毕竟,不知道先前那个被随侍公主的那两个宫人追赶的小丫头,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此话一出,永平公主登时怒极。朱莹不会做这样的蠢事……难不成你想说我用这么拙劣的方式来陷害朱莹?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因为不受控的婚事渐近而脑袋糊涂,越想越觉得心头窝火,但她只是哂然冷笑了一声,随即就大步走在了前头。
然而,还没走到前殿,她就只见一个宫女突然从旁边院墙处一道侧门匆匆出来,越过自己径直奔向后头的玉荣,屈了屈膝道:“荣姑姑,之前那个被追赶的宫人眼见无路可逃,竟是撞了墙,人这会儿晕了过去,已经紧急去御药局和太医署叫人了。”
还真是一环扣一环……
自从玉荣突然撞破,永平公主就预感到今日之事绝对不可能善了,此时听到这个消息,她却也无喜无怒,照旧昂首挺胸地朝清宁宫前殿走去。当她察觉到玉荣和那赶来的宫人只不过低声言语两句之后,就立刻紧紧跟随上了自己时,她也压根没有回头。
直到重新出现在太后和朱莹等人面前,眼看玉荣上前低声对太后说了几句话,静静站在那里的她却径直看向了朱莹。她就只见那个她从小到大都看不惯的死对头诧异地看看太后,再看看她,满脸不明白发生什么样子的表情。那一刻,她就知道,她之前真的想错了。
朱莹要是真的想给她出那么一个主意,那么哪怕是在清宁宫,也会毫不避讳地把她拉到一旁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而不会传这种容易引来麻烦的字条。然而,她确实是做了一件不够聪明的事,可在那个纸团丢到她面前的一刻,就已经注定结果绝不会好!
太后面色淡淡地听玉荣说完事情经过,哪怕提及已经有个昏死过去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否救得回来的小宫人,她也没有多少动容。而当玉荣递过来那张字条时,她却看也不看一眼,直接侧头看向朱莹。
“莹莹,你过来看看,这字条上都写着什么?”
朱莹本来就好奇永平公主去了一趟净房回来后,那阴沉到极点的脸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此刻听到太后这召唤,她立刻毫不犹豫地上前。可接过那皱巴巴的字条只看了第一眼,她就愣住了。紧跟着,她却没有动怒,而是咯咯笑了起来。
“哟,这字是学着我写的?还挺像,不知道花了多少工夫!”
她顿了一顿,随即又讥讽道:“就连这用词,居然也和我的说话口气挺像。”
“我自然知道,不可能是你写的。”太后嘴角微微翘了翘,见德阳公主招呼了信阳郡主和宁诃郡主,似乎想要退到哪暂避一二,她就笑了一声,“都不用忙,一个拙劣的小把戏而已,我还不至于大发雷霆。不过,莹莹你到底还是眼拙了一点,这字条应该别有名堂。”
朱莹一口否认这字条是自己写的,永平公主还在意料之中,而听到太后亦是如此认定,她就只觉得心里异常不是滋味。等到太后说,这字条还别有名堂,她只觉得脑际轰然巨响,一下子意识到,太后说的是那些更加卑劣的手段。
比如,那些干透之后就隐没无踪,浸湿之后却能看到的字!
“名堂再多,那也是诡谲小道,上不了大台面!”朱莹冷笑了一声,随即轻蔑鄙夷地说,“而且,为了算计永平和我,兴许就坑进来一条人命,简直是阴毒冷血!皇上最痛恨的就是这等阴险手段,真要彻查,还会查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