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没指望官方资源,这下更是可以彻底死心了!
回到自己那作为临时居所的号舍,张寿一推门进去,就只见桌子上琳琅满目摆满了各色菜肴,小胖子陆三郎正在那馋涎欲滴,一见他方才连忙迎上来。
“阿六刚送来,说是赵国公府特地预备的。”解释了这么一句之后,陆三郎就满脸期待地问,“大司成那边怎么说?九章堂重开授课的那一天,是不是要好好办一办?”
“好好办一办?凉拌还差不多!”张寿懒洋洋地到桌子旁边坐下,随即大致把自己和周勋的对话复述了一遍,见陆三郎满脸失望,他用筷子指了指桌上的饭菜,示意人坐下来一块吃,随即就吩咐道,“教材你先预备一下。不过你放心,不白要你的。”
就算白要,这点钱我也无所谓的……上次你不是还拿我那儿的书去白送人么?
陆三郎心中这么想,脸上却一点都没表露出来,只是连连点头。
“至于开课第一天,上午是报到,下午正式上课。在此之前,你这个斋长好好树立一下你的威信。”张寿说到这里,便皮笑肉不笑地说,“至于客人,明面上一个都不请,我哪天晚上去葛府的时候,随口透一句给老师就行了。”
等到了晚上回到号舍,阿六溜进来报说了顺天府衙白天那几桩公案的结果。
栽赃的小宦官竟当堂招认是受郑怀恩指使,随即被重杖八十,发皇陵种树;柳参将和马师爷两个毫无意外地被判了斩立决;至于赵园和秦园等等丢过去的一堆闲杂人等,从笞刑到杖刑不等。而张寿最好奇的那个出身宗室的郑怀恩,恰是正好撞在了王杰的矛头上。
那位堂堂顺天府尹,竟然不顾英宗嫡孙,如今爵封嗣和王的郑怀恩之父求情,拿着皇帝御旨他主理案子作为凭恃,判了郑怀恩杖刑二十,一顿板子把人打得死去活来。
这还不算,王杰扬言上奏天子,革除郑怀恩的宗籍,话还说得振振有词——反正嗣和王你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
听到这里,张寿不得不怀疑,皇帝是不是看准了王大头强项,所以才什么疑难都丢过去?
王大头既然把事情都料理干净了,他也就揭过了这一茬。等到了九章堂重开授课这一天一大早,当他照例在半山堂中开始新一天的课程时,陆三郎和齐良,则是分工明确。
齐良在九章堂中指挥杂役们再一次打扫内外,检查桌椅布置。而陆三郎则是早早就等候在大学牌坊下头,毕竟,跟着张寿全程面试过来的他认得每一个人。
他今天特地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容貌。
虽说国子监号舍理论上只能住监生,不能住家人乃至于仆役,但他自有办法,直接安排了两个贴身小厮就近租了房子,每天权充家人探望,实则是全程照料他的生活起居,晚上再去租的房子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