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公交车,撑开伞,拐进胡同,来到三朵的楼下,可是我却看到这辈子都不愿看到的一幕,她在雨中坐在其中一个大大的行李箱上,全身湿透了,头发像八爪鱼一样贴在脸上,见到我,她立马起身。
:姐你终于回来了,我们搬家吧,我把东西收拾好了。
我忍住泪水,不敢张开嘴巴说话,也许我一张嘴我的眼泪就会像绝堤的河岸奔涌而出,我只是有条不紊的把伞收起来然后和她一起拖着几个笨重的箱子往院子外面走,三朵去叫了一辆出租车,我把最后一个大箱子搬出院子的时候。
我看了一眼三楼的那个窗子,我看到李明东满脸愧疚,却还是瞥过脸去,我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最后一眼看他,如果她挽留一下三朵,也许后来的我不会那么坚决带三朵离开,坐进出租车,那一刻心里充满了恨,我是在恨谁呢?李明东吗?恨他什么?还是恨自己没用?
窗外雨水冲刷着车窗的玻璃,手臂的皮肤触及玻璃,都会激起全身的毛孔张开,一场秋雨一场寒,今天我和三朵两颗惶恐,不安,脆弱的心应该是寒透了吧。
车子停在了一个破旧的胡同里,司机拿了钱边绝尘而去,我和三朵谁都没有说话,默契的拉着大大的箱子,到一个院子里,三朵问房东要钥匙。
房东帮着把后面的几包行李搬进房间,我们连去看房间的欲望都没有,把湿嗒嗒的行李托进房间,关上门,三朵像是失了魂一样,不哭不闹,坐在不大的小床上,仿佛被抽去了生命,我满心心疼的抱着她。
:对不起三朵,姐姐对不起你,你哭出来吧,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一些儿。她双手捂了一下脸,从胸腔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呜咽,
:姐我好累,好想睡一觉。
我立马利索的把床铺好,然后找出干的衣服让她换上,让她躺床上休息。转身打算收拾其他东西的时候。
:姐,你什么时候能带着我过上好日子,不用搬家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