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舅母,我真的不想嫁人。我生性疏懒,又贪睡爱玩,实在不是当贵门主母的料子。”
“傻孩子,未出阁的姑娘,都是你这样的,嫁人的时候,谁不是满脑子盼着和夫君夫妻恩爱,哪里会想到这些。
都是后来,做了媳妇,当了娘,渐渐才有了章程,知道行事高低、如何上上下下打点妥当了。
你当下不会,慢慢学,总能学会的。你孝期还有两年多,跟在舅母身边,光是看着,过个一年半载就都会了。”
对于严氏的说法,宋予慈不是不懂,甚至,也很认同。
确实,谁也不是天生的当家女主,都是摸爬滚打学成的,可这个从天真少女到精明主母的过程,要经历多少坎坷、伤痛,又岂是三言两语便能带过的?
宋予慈不是不知道要学,更不怕学不会,而是不愿意,为了自己不爱的人去学、去经历这磨砺。
想想跟沈沛的约定,宋予慈心里更有底气,垂下眸子。
“舅母就别劝我了,学东西,最怕的不是难,是没有那颗心。
这辈子,若是遇不上像爹爹和娘亲那样相互爱重的良配,我是懒得费气力去学做个合格的贵门主母的。”
一听她把自己爹娘都搬出来当范本,严氏知道强劝不得,默了半晌,才又换了个更和软的口气道。
“小慈啊,你还没问是哪户人家的郎君呢,怎知就不能像你爹爹和娘亲那样?”
宋予慈心想,只要不是沈沛,谁都不行,可这话又不能说与严氏,想了想,才回道。
“那舅母不妨说说看?”
反正陵山就那么几家,总能被她找出些不合适的毛病来,可严氏一说,宋予慈整个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