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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道他是难得的治世英才,入了商道,未免可惜,不过,我结识他之后,却以为,他的治世才华不仅丝毫未浪费,反倒因深耕商途兼晓农业,而更知晓民生经济精髓之所在。

也是他当年的授教,我如今处理郡务才更游刃有余。”

听着沈沛的这番肺腑之言,宋予慈半晌未回过神来,好一会,才试探着问。

“世子这位忘年师友,可是宋氏钱庄的宋玉安?”

沈沛背过手,望着宋予慈,佯作惊讶。

“公子如何知道?”

“状元致仕,本朝开国以来,并不多见。”

沈沛笑着点了头。

“公子所猜不错,我的这位亦师亦友的忘年交,正是玉安先生,自我十岁时,便与先生书信往来。

之后的四年间,先生每至盛暑,便会携亲眷至陵山,我也得了机缘当面求教。

这首《落梅》,便是十二岁那年,偶然听了先生吹奏,心向往之,才求请先生教习。”

沈沛寥寥几句,便将他与宋玉安的这份旧时情意,一口气说与宋予慈,听得她震惊不已,却也渐渐从自己的回忆里,找出些许与沈沛所言相应的踪迹。

确实,那些年,爹爹娘亲,总会在仲夏节气,带着她,到陵山看望祖父母。

虽然那时她不过几岁,却还是能记得,在那些夏日里,郡王府的花园内,爹爹与一位白衣少年对书讲义的画面。

原来,那个人,竟然是他。

“说起来,玉安先生授业解惑,我本想正式拜师,先生却不肯,一直待我以小友,本以为……”

沈沛说着,突然顿住了,看了眼宋予慈,笑着摇了摇头。

“说起往事,便没了止尽,让公子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