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问话,玉竹赶忙到窗前,满脸写着忐忑。
“郎君,这个,那个……”
沈沛没张口,只是无声的一眼,就吓得玉竹俯了身,急忙说了实情。
“车坏了?”沈沛不可置信。
“是,是额……”玉竹战战兢兢,“像是山路不平,颠久了,坏了个榫卯。”
“这会儿,才知道山路不平的么?”
沈沛寡言,不喜无用的话。
所以,一般底下人做错了事,他鲜少用言语斥责,皆是落在实处的惩治。
久而久之,伺候的人,不用他言语,只需一个眼神,就知道,又要吃挂落儿了。
今日,沈沛竟然开口责怨,可见是气极了,车下人,无不紧张。
“是,是,是小的们没预备周全,这就寻人来修补。”
作为沈沛的贴身侍从,玉竹算是这帮下人的头领,面对沈沛的怒火,每次都是他,硬着头皮顶着。
毕竟跟在沈沛身边十来年,对于主子的脾性,总比别人更清楚些。
可当下,沈沛的神色变幻,连玉竹都有点吃不准了。
“荒郊野岭,上哪儿去寻人?!”
沈沛阴着脸,起了身,一撩长衫,下了车。
瞥了玉竹一眼,沈沛俯下身,亲自检查车的坏处。
果然,正是车轮上,一处榫卯裂开了,一半留在车上,另一半,已不知崩到哪里去了。
“都是小的们的错,出门前,没好生查看,害郎君受惊了,小的们这就去寻修车匠。”
玉竹假模假式地扇着自己的巴掌,花式赔礼认错。
而查验完车状况的沈沛,显然并不吃他这一套,转过脸,望着玉竹,眼神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