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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寻宅子的目的,不就是遮掩行踪么?

这下倒好,反把自己的行踪,送到人眼皮底下。

宋予慈又气又无力,正踟蹰该如何解决当下难题,却听白曦笑得轻快。

“得了吧,谁不知沈世子一心为公?一月倒有三十日住在郡府里,这揽月楼,怕早结蛛网了。”

听了这话,沈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似乎是默认了。

宋予慈稍稍松了口气,忖了忖,带着莫名被套路的怨气,半是玩笑,半是揶揄,咬牙道:“常听闻贵门千金住闺楼,竟不知世子的居所,与那闺楼好有一比。”

沈沛哑然,转过头,眸色深沉地望向宋予慈,却见她笑意浅浅,落进唇畔的梨涡里,化作醉人的蜜酒。

而那蜜酒品在沈沛的眼里,激得心头又甜又涩。

甜得是,终于又见到她千金难换的笑意,而苦涩于,那笑意依旧尚未属于他。

被他如此默不作声地打量,宋予慈一时也不自在起来,心里嘀咕:莫不是玩笑开大了?

“哈哈,兰溪啊兰溪,想不到,还有你哑口无言的时候!”

白曦适时的嬉笑,点醒了各怀心思的二人,都回过神来。

“咳咳,是在下失言了,还请世子恕罪。”

毕竟是自己过了界,宋予慈赶着致了歉,又一板一眼地揖手赔礼。

看着她难得服软,施施然行礼的样子,乖巧得厉害,一如当年蜷在他怀里学吹笛的孩子。

沈沛眸色几变,万般思绪,终还是化作一抹笑意:“罢了,过会公子自罚一杯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