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老兄觉得浩然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办法总会有的,子孺老弟,你能有今日实属不易,为这事搭上一条命不值!何况朝廷正值多事之秋,你我深受皇恩,当留得有用之身为朝廷效力,为皇上分忧啊!”
“老兄说的这些我懂,可现在除了一死,我是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怎就会没办法,一个大活人难不成还能被尿憋死。”
“老兄有何高见?”徐浩然下意识问。
伍辅祥故作沉思了片刻,喃喃地说:“愚兄以为冤家宜解不宜结,只要老弟愿意低个头,想化解这段恩怨并非没有可能。”
“老兄是让我去求他,去给他磕头赔罪?”徐浩然苦着脸问。
“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呢。”
“不妥不妥,我怎能去求他,又怎能去跟他低头!”
伍辅祥知道他是没脸去见韩秀峰,意味深长地说:“子孺老弟,实不相瞒,我跟韩秀峰乃同乡,虽跟他没啥交情,但也能说上几句话。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只要老弟愿意,愚兄可以帮着说和。”
徐浩然愣住了。
伍辅祥站起身,又抬起胳膊指指隔壁:“这也是几位大人的意思,毕竟老弟你是我都察院的人,这事要是再闹下去,几位大人脸上也无光啊。”
“可是……”
“别可是了,这机会只有一次,何去何从,老弟可要想清楚。”伍辅祥披上斗篷,拉开门,想想又回头道:“我的车就在衙门口,老弟要是愿意,就跟愚兄走一趟。”
好死不如赖活,不到万不得已谁会愿意死。
何况这是几位上官的意思,见着之后韩秀峰应该不会太过刁难,毕竟韩秀峰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也不能不给左都御史、副左都御史和京畿道掌道御史的面子,想到这些,徐浩然悻悻地说:“既然是几位上官的意思,那……那下官就一切听老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