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治不了本,但也能治治标,至少能让那些王公大臣收敛点。”
想到聊这些太败兴,任钰儿连忙换了个话题,看着他刚放在书桌上的书问:“四哥,您在看什么书?”
韩秀峰回头看了一眼,轻描淡写地说:“《资政新篇》,余青槐托人从湖北捎来的,他担心这一路上被官差查获,还把封皮儿给撕了。”
“《资政新篇》,谁著的,我怎么没听说过?”任钰儿对此是真感兴趣,竟好奇地拿起书。
“贼首洪秀全的族弟洪仁梢运凳且槐痉词椤!焙惴遄讼吕矗似鸩璞溃骸熬菰谠嵌rΦ挠嗲嗷彼担飧龊槿诗前些年流落到香港,直到今年春天才辗转赶到江宁,先是被洪秀全加封为军师,没多久又被封为干王,现如今总理长毛的‘朝政’,在长毛中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长毛的军师……”任钰儿看着看着,竟抬头道:“四哥,您别说,这个洪仁故怯屑阜旨叮谑橹兴档恼庑┯萌死碚溃绕湔饩洹乙苑ㄖ莆龋ㄖ埔宰裥形芏宰裥卸笥蟹ㄖ疲蟹ㄖ贫笥泄摇醋庞行┫裱笕说淖龇ā!?
“他信奉洋教,前些年又一直呆在香港,所思所想跟洋人差不多也在情理之中。”
“可他现如今是长毛的干王,还总理长毛的朝政,他真要是施行这一套……”
不等任钰儿说完,韩秀峰就冷冷地说:“这你大可不必担心,很多事想到不一定能做到,就算身居高位同样如此。比如肃顺,权势够大吧,可他想做的那些事能做成吗?再说长毛,他们早就说啥子‘凡天下田,天下人同耕’,说啥子‘有田同耕,有饭同食,有衣同穿,有钱同使,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可他们做到了吗?不但没做到,那些被封为王和啥子丞相的,反倒一个比一个贪!”
“照您这么说,这个洪仁蛔阄牵俊?
“不只是不足为虑,我估摸着他这个干王也做不了多久。”
“为何做不久?”
“石达开也好,刚被封为英王的陈玉成也罢,能身居高位全靠的是战功。洪仁庑┠甓阍谙愀鄞绻ξ戳3蝗簧砭痈呶唬臼裁捶冢扛慰鼋盏某っ谄挚谟牍倬锤蠢猓不崭骶莸愕某っ恢卣旃牡南婢じ龆纬锟指樾闳址耍诤厦焕套藕茫缌骺馨闾哟苤凉阄鳎悄歉鲆逊直览胛龅纳蹲印旃芄堆硬写嗑枚疾幌茫槿诗还能有多大作为。”
“四哥,如此说来,长毛不足为虑,洋人才是心腹大患?”
“可现如今朝廷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在洋人这件事上,是说起来紧要,做起来不要。韩宸昨儿差人捎来封信,说驻守天津的那些八旗绿营官兵,打了个胜仗就有些得意忘形,而粮饷竟跟之前一般又开始拖欠。”
任钰儿惊恐地问:“这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