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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别的地方做知府,他也不至于如此拮据。可天津不是别的地方,不但刚经历过战事,并且过去这几个月,钦差大臣跟走马灯似的去了一拨又一拨,光迎接钦差就不晓得要花多少银子,更别说布置天津城防花钱如流水了。”

“这么难?”

韩秀峰点点头,无奈地苦笑道:“说了您一定不敢相信,他把自个儿的官俸养廉银全捐出去了,妻儿老小全跟着他喝稀粥,一天还只能喝两顿。我实在看不下去,回来前特意交代韩宸,每隔两天做点像样的饭送去。”

“廉者不受嗟来之食,你觉得他会吃吗?”

“我才不管他呢,他挨饿是他自找的,回来前我跟韩宸交代的很清楚,只要他的妻儿老小有饭吃就行。”

“看样子想做个清官也不容易。”

“所以我很敬重他,不过也只是敬重,想跟他学是学不来的。”

都说千里为官只为财,可谈到石赞清这样的官,真有些让人汗颜,吉云飞不想再聊这个话题,放下茶杯道:“对了,富贵刚来过,还给我捎了点东西,他说是跟你一道回京的。”

“要是没猜错,他这会儿应该是去拜见博川了。”

“志行,你去天津办这么长时间差,以我之见也应该去拜会下文大人。”

韩秀峰岂能听不出吉云飞的言外之意,连忙道:“这您大可放心,我这半年虽跟博川走动不多,但交情并没有因此疏远。”

吉云飞微微点点头,想想又忍不住问:“志行,你说他这次能不能放个主考官或副考官?”

“难,一是资历不够,二来他有他的差事。”因为出身的关系,韩秀峰对这些真不感兴趣,想起此行的来意,放下茶杯说起正事:“博文兄,刚才在集贤院,我没见着肃顺大人,但见着了郑亲王,跟郑亲王聊了一会儿,顺便问了问永洸和江国霖的事。”

“郑亲王咋说?”吉云飞连忙坐直身体。

“郑亲王说皇上没偏听偏信,永洸究竟是咋死的,皇上已著广西布政使曹澍钟查明具奏。曹澍钟曾做过川东道,暂署过四川按察使,我跟他也算有些交情,这个忙他应该会帮。但黄万骞不能再在京城逗留,他留在京里只会坏事!”

“志行,你是说永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