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乃钊同样清楚何桂清真要是跟胡林翼、曾国藩起了嫌隙,眼前这位因为郭沛霖的关系只会帮胡林翼和曾国藩,轻描淡写地问:“志行,薛焕这两年跟你有没有书信往来?”
“有,这两年他跟我通过好几封书信。”
“据我所知,何大人也挺器重他的。”
“是吗?”
“不信你可以去封信问问。”
“大人的话,秀峰又怎会不信,秀峰是替他高兴。”
有些话只能点到即止,许乃钊若无其事地喝了口茶,又换了个话题,问起英佛二夷北犯直隶的事。
这些又不是啥秘密,韩秀峰自然知无不言,聊了近两炷香的功夫,见许乃钊流露出一丝困意,便借口晚上必须回南苑起身告辞。先去重庆会馆,叫上在会馆等的荣禄、王千里和永祥,打着灯笼骑马连夜往回返。
刚走出不远,荣禄就忍不住问:“许乃钊有没有说什么?”
韩秀峰回头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仲华,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可有些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要晓得许乃钊不但有一个官居吏部尚书的兄长,更是曾做过巡抚的人,可以说像他这样的人也只能做朋友,想要更多很难。”
“您是说咱们白折腾了?”
“也不能说白折腾,至少能结个善缘。”
“可是……”
“别可是了,他可不是对肃顺俯首帖耳的陈孚恩,”韩秀峰顿了顿,接着道:“他这次能奉调回京以三品京堂候补是何桂清保举的,何桂清能做上两江总督则是彭中堂保举的,而他跟彭中堂又是关系非同一般的同年,所以说能结个善缘,能交个朋友已经很不错了。”
荣禄这才意识到想施恩图报没那么容易,愣了好一会儿才苦着脸问:“那他的忙,博川要不要帮?”
“帮自然是要帮的,至于帮到哪一步,我估摸着博川应该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