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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监生觉得没这么巧,又小心翼翼地说:“韩老爷,晚生不但仔细盘问过,还搜检过他们的行礼,只有一个姓张的少年有贵州学台衙门出具的吏部应试公文,别人身上不但没公文甚至连户口牌也没,更别说官印官凭了。”

韩秀峰遥望着哨卡方向笑道:“那是因为担心遇上贼匪暴露身份没带,请他们过来吧,不会有错的。”

“遵命。”

“四爷,要不卑职去迎一下?”

“去吧。”

……

站在大营外等了不大会儿,高云峰和杨大城带着四五个读书人跟着陈不慌跑了过来,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刚被盘问搜检过,还是过来的这一路上遇着了贼匪,看上去灰头土脸、衣衫不整,一个比一个狼狈。

韩秀峰正准备跟高云峰打招呼,一个三十来岁的读书人就激动地问:“敢问哪位是韩秀峰韩老爷?”

“我便是,请问您是?”

“在下丁宝桢,志行老弟,敖册贤敖老弟没少跟宝桢提过您,在京城时我也没少去重庆会馆。只是没想到没能在京城遇上,反倒在这儿遇上了!”

韩秀峰猛然想起敖彤臣和敖册贤兄弟说过的那些人和事,急忙拱手道:“原来丁兄是册贤的同年,在京城时册贤也没少跟秀峰提过您!丁兄,您不是跟册贤一样在翰林院观政吗,怎会来这儿,又怎会遇上季岳兄的?”

“两年前家母仙逝,宝桢一接到噩耗就开缺回乡丁忧了,所以无缘在京城结识老弟,至于是咋遇上季岳兄的,真是一言难尽。”

想到眼前这位翰林院庶吉士是个如假包换的贵州人,韩秀峰意识到他老家十有八九闹贼匪,正不晓得该怎么往下接,高云峰拱手道:“四爷,容云峰先介绍下,这位小兄弟便是兴义知府张瑛张老爷家的公子张之洞。明年是会试之年,张府台担心之洞老弟赶不上,竟让他带着一个家人提前启程,在路过娄山关时正好被我们遇上了。”

站在高云峰身边的少年整整衣裳,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礼:“之洞拜见韩老爷!”

韩秀峰大吃一惊,禁不住问:“之洞老弟,你今年多大?”

“禀韩老爷,之洞今年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