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谁呢,原来是仲华,你今儿个怎得空来了?”
“博川兄,您这是笑话我还是骂我?”
在工部衙门的那么多同僚中,文祥跟荣禄走得最近,关系也最好。一是荣禄虽年轻但不气盛,从不掺和衙门里那些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事;二来荣禄家境殷实,为人豪爽,出手大方,不但经常请他吃酒,当他家里遇到事儿时还变着法接济。
正因为如此,刚升任员外郎不久的文祥从未把荣禄当作下属,而是当作同族的弟弟,放下笔笑道:“不开玩笑了,刚才说吃酒,今个儿有什么喜事,打算去哪儿吃酒?”
“喜事倒是有一个,不过不是我的,而是一个朋友的,今儿个他做东。”
“朋友,我认得吗?”
“您不一定认得,不过一定听说过。”
“谁?”
荣禄回头看了一眼,得意地笑道:“新任通政司参议韩秀峰。”
文祥愣了愣,惊诧地问:“仲华,你不是在说笑吧?”
“我为何要说笑。”
“你认得韩秀峰,跟他还有交情,跟他还是朋友?”
“是认得,是有些交情,怎么了?”
文祥觉得这不是一件小事,立马起身绕过公案走过去带上门,回头道:“仲华,你晓不晓他是谁的人?晓不晓得现在有多少人看他不顺眼,要弹劾他?”
荣禄乐了,不禁笑道:“博川兄,您是说肃顺吧?”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跟他走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