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钟音也禁不住叹道:“所以说三年河东三年河西,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王乃增一样没想到当年既勤快又能干的会馆首事,这才三年就已经官居正五品。不过来此之前已经从几个朋友那儿听说了韩四调任通政司参议,甚至做上“小军机”的消息。看着黄吉二人欣喜的样子,意味深长地说:“永洸兄,博文兄,我是没想到志行的官运竟如此亨通,估计段大人一样想不到,不过我更没想到您二位会在这个时候请我来吃酒。”
“云清,你这话啥意思?”黄钟音下意识问。
“永洸兄,要是没猜错,您这两天净忙着帮志行高兴,没怎么去过都察院吧?”王乃增放下酒杯,又回头道:“博文兄,你应该也有好几天没去翰林院了吧?”
“是没去啊,咋了?”吉云飞低声道。
“以我之见您二位还是回去瞧瞧,回去听听同僚们是怎么说的。”看着二人若有所思的样子,王乃增又似笑非笑地说:“实不相瞒,皇上命志行以记名军机章京,在军机章京上额外行走的消息,我昨儿晚上就从一个在内阁当差的朋友那儿听说了,那位朋友说内阁已经炸了锅,他那些盼星星盼月亮等着被选拔入值军机处的同僚全在议论志行。”
何恒不好好在内阁当差,非要跑江南大营去效力,搞得现而今在内阁没人。加之这几天确实光顾着替韩四高兴,几乎全呆在会馆,没怎么回各自衙门,消息就这么闭塞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王乃增一提醒,黄钟音猛然反应过来:“志行既挡住了翰詹科道和六部主事郎中的升转之阶,也挡住了那些个内阁中书的迁转之路!”
吉云飞醍醐灌顶般反应过来,喃喃地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那些人一定眼红!”
“所以说您二位不应该请我来吃酒。”
“可事到如今我们又能帮上啥忙?”
“这我就不知道了。”王乃增拿起酒壶,自斟自饮起来。
“想想志行这官升得也太快了,刚做上通政司参议还没一天,皇上就命他以记名军机章京在军机章京上额外行走。他一上任就保举那么多人,仔细想想处处透着蹊跷。”吉云飞紧锁着眉头道。
黄钟音沉吟道:“如果只是记名军机章京额外行走倒也没啥,内阁的那些个中书不足为虑,他们就算看着眼红也掀不起多大风浪。关键是做这个通政司参议,连翰詹科道的升转之路都被他给挡住了!”
“永洸兄,您那些同僚接下来有得忙了。”王乃增又似笑非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