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弟,这位便是韩同知。志行,崔老弟是彭大人一位好友家的公子,你们聊,我也该去赴宴了。”
来前家里交代过,现而今谋个差事不容易,可不能因为跟彭大人有点渊源就忘了自个儿是谁,崔浩不敢怠慢,急忙躬身道:“学生崔浩拜见韩老爷!”
“原来是崔兄,失敬失敬。”韩秀峰拱手回了一礼,随即转身道:“博文兄,我送送您。”
“金甫家又不远,有啥好送的,留步。”吉云飞笑了笑,拱拱手转身而去。
韩秀峰和崔浩一起将吉云飞送出会馆,回到正厅坐下笑问道:“德忠兄,你是苏州人?”
“不怕韩老爷笑话,学生老家苏州,也算出身书香门第,可惜学生愚钝,屡试不中,又不想在老家虚度,就来京城碰碰运气。”
“什么时候来的?”
“年前来的,彭大人本没打算麻烦韩老爷您,本想让学生去工部帮闲,学生觉得去工部做书吏没什么意思,就斗胆……”
从衣着上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位家境不错。从刚刚的三言两语中也能听出,眼前这位是不想在苏州老家做学问,也不想做教书先生,而是想出来建功立业的,彭大人让他去做工部做书吏确实有些委屈他了。
韩秀峰想了想,又笑问道:“德忠兄,你有没有捐个官身?”
崔浩连忙道:“实不相瞒,学生捐了,捐了个正七品。”
“有没有去吏部投供?”
“去了,不过像学生这样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补上缺,所以学生想先历练历练,还请韩老爷收留。”
“德忠兄是彭大人推荐的人,也就不是外人,收留何从谈起。我待会儿就去吏部领凭,明天一早便去固安上任。德忠兄,你赶紧回去准备准备吧,最好把行李搬会馆来,明儿一早也好一起动身。”
“谢韩老爷收留。”
“又来了,一家人不说两句话。”韩秀峰突然想起件事,歉意地说:“至于束脩,今儿个事太多,实在没空跟德忠兄谈,要不晚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