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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大人没来。”

“这么说许大人打算让新任苏松粮道毓彬做这边的粮台。”

“估计是。”

韩秀峰权衡了一番,回头道:“去把漕运使印拿来,再准备二十张面额一百两的银票。对了,还有昨天拟的阿吉嘎、阿克丹等人殉国的公文。”

“好的,我这就去拿。”小伍子走到门边又忍不住回头问:“四爷,就带两千两银票去是不是有点少。”

“不少了,”韩秀峰整理着官服,轻描淡写地说:“许大人和吉尔杭阿大人一人五百两,另外几位一人两百两。想起来了,初次拜见不能没履历,记得把我的履历也带上。”

“行,我这就去书房拿。”

……

许乃钊驾到,最紧张的莫过于吴健彰,一见着韩秀峰就忐忑不安地问:“志行老弟,哥哥这一关能不能过全靠你了,待会儿一定要帮哥哥在许大人和吉尔杭阿大人面前美言几句。”

“道普兄大可放心,许大人一定不会太过为难你的。”

“不怕老弟笑话,哥哥我真有些担心。”

见陈虎他们全换上了号褂,吴健彰越想越害怕,真担心这一去就回不来。事实上不但他自个儿担心,连旗昌洋行的那些洋人都担心,竟从兵船上搬来三四十个荷枪实弹的洋兵,看架势这是打算护送他去见许乃钊。

韩秀峰心想你龟儿子这么干不是摆明了想挟洋自重,但对许乃钊究竟会如何发落他心里又没底,不好就这么让他打发那些洋兵回去,干脆像什么也没看见一般领着众人启程。

赶到紧挨着英吉利租界的宅院,戒备果然比昨天森严,不但外面有绿营兵和衙役,连河里的船上都站着兵勇。大门口系着十几匹马,停了四五顶轿子,传递公文的差役进进出出,一派紧张的气氛。

花旗兵没跟着过来,全守在对岸看这边的动静,抚标的兵勇如临大敌,就这么隔着三四丈宽的河对峙。

韩秀峰正跟抚标的一个千总解释,一个从七品的巡捕官和一个门子迎了上来,问清楚来者都是何人,问清对岸的洋兵究竟所为何来,确认那帮洋兵没有敌意,这才接过门包和众人的履历进去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