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的好,要是不把他拦下,真要是让他追上,会闹出大笑话的!”想到在京城时同乡们说过的那些话,郭沛霖又叹道:“像他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外放,外放了也不能让他做正印官。也不晓得雷以诚是怎么想的,竟让他来署理泰州事!”
“郭大人,您也觉得让他做正印官不合适?”
“实不相瞒,我倒是答应过帮他谋个正印官做做,但不是泰州,而是仪真或江都、甘泉等县,让他去筹粮筹饷,招募青壮编练乡勇,帮同大军围堵贼匪正合适。”
韩秀峰沉吟道:“雷大人估计看他是正五品,觉得让他以正五品同知去署理仪真甘泉等县不合适。”
郭沛霖苦笑道:“十有八九是,有时候这官做大了就下不来。想想真有些后悔,要是那会儿不保举你做运副,现在就可以让你去做一任场大使,场大使虽不是州县正堂但也差不多,要是能做一任场大使,你就算致仕也不会留下遗憾。”
韩秀峰没想到郭沛霖会说这个,心里真有些感动,沉默了片刻拱手道:“郭大人,场大使这缺您帮我留着,等我娃长大了让我娃来做。”
“等你娃长大了,我郭沛霖不晓得在哪儿呢。再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娃将来真要是混到要求人提携来做场大使的境地,说明你这个爹没做好!”
“还真是,郭大人,我娃将来要是考不上功名,我就不让他出来丢这个人。”
“这还差不多,可不能让他跟你一样胸无大志。”
“郭大人说得是,我没啥出息,只能指望我娃了。”
……
与此同时,刚署理上盐捕缉私营都司,刚从潘二那里预支到两百两银子的景华,正在离福建会馆不远的四海楼宴请这些天结交的狐朋狗友。
小舅子好不容易赚了点银子就大肆挥霍,富贵这个做姐夫的窝着一肚子火,可又不敢当场发作。因为小舅子结交的这帮狐朋狗友不但全认识,其中甚至包括他的顶头上司:扬州关监督鄂那海。
“听说皇上下旨依提督例优恤双来,赐银一千两!还命柩归时专奏入城治丧,予骑都尉兼云骑尉世职,谥号忠毅!”
“赐银一千两?”
“骗你做什么,不信你去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