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误会,徐老爷,您误会了。”韩秀峰再次拱拱手,笑看着他道:“徐老爷,下官没拦张光成,反而拦您,自然有下官的道理。”
“韩老弟,要是没记错,海安好像是我泰州治下。你身为两淮运副,竟在我泰州地界上拦我,还调来这么多兵,你意欲何为?”
“不让你去追张光成。”
“你好大的胆!”
“徐老爷,您也太瞧得起我韩秀峰了。论胆子,您的胆比我韩秀峰大多了,而且是忠肝义胆。”
“既然晓得本官忠肝义胆,你为何还敢阻拦?”徐瀛咬牙切齿地问。
韩秀峰一边招呼他上岸,一边意味深长地说:“因为要不是您那会儿提携,下官就做不上现而今这从五品运副。因为您是郭大人的同乡,下官不想也不能看着您一气之下误了前程。”
徐瀛被搞得哭笑不得,禁不住问:“韩志行,这么说你率兵阻拦本官,还是为本官好?替本官着想?”
“正是。”韩秀峰微微点点头,想想又强调道:“如果郭大人在这儿,郭大人一样会下官拦住您。”
“郭大人要是晓得内情又怎会拦我,真是岂有此理!”
“徐老爷,您怎么就听不进劝呢?既然您不听劝,那就这么耗着吧。只要有我韩秀峰在,您就别想从这儿过!”
“你敢!”
“梁九听令,守住中坝口,谁也不许过,谁要是胆敢冲卡,一概拿下。”
“遵命!”
“韩志行,你敢以下犯上!”
“徐老爷,您又不是不晓得,这官我早不想做了,我有何不敢的。”韩秀峰也懒得他磨嘴皮,干脆坐下端起碗筷,像没事人一样吃起早饭。
徐瀛转身看看耷拉着脑袋连头都不敢抬的那些衙役,再看看那些手持长矛砍刀的盐捕营官兵,终于意识到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只能冷哼了一声,硬着头皮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