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谢,应该是我谢你才是。”郭沛霖扶住他双臂,又问道:“半年一转眼就过去了,你要是在江苏还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免得走时想不起来或顾不上。”
“郭大人,您这一说我发现还真有几件事要拜托您。”
“但说无妨。”
“第一件事是我跟仪真吴家有点交情,吴文铭回仪真办团练去了,这一去不晓得能不能再回泰州。他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走前安置在泰州的那些家眷不能没人照应。”
“湖广总督吴文镕的胞弟?”
“正是。”
“这你大可放心,就算你跟吴家没交情,我郭沛霖也要保吴家人周全。”
“谢郭大人,”韩秀峰拱拱手,接着道:“再就是顾院长、王千里和余青槐等海安士绅,现在都快变成我们运司衙门的士绅了,不管我们要做什么,人家都是有求必应。人家跟我们运司走这么近,很难说将来的泰州正堂会不会有想法,所以……”
“我运司衙门就不是衙门了?”郭沛霖拍拍韩秀峰胳膊,斩钉截铁地说:“他们你大可放心,只要我郭沛霖没离开江苏,就没人敢为难他们!”
“郭大人,我代顾院长他们谢谢您。”
“又来了,说正事,还有吗?”
“还有件事,只是有些难以启齿。”
“你怎么会变这么婆婆妈妈的,这儿又没外人,有话但说无妨。”
“那我就说了,明道书院院长任雅恩您是见过的,他不只是贡生,也是候补儒学训导,候补了十几年都没能补上缺。所以我想帮他求求您,要是有机会就帮他补个缺,要是能做一任教谕那就更好了。”
“我以为多大事呢,新任江苏学政正好是我在京城时的好友,你让那个姓任的贡生把履历交给长生,我回头写封信连同履历一道差人送江阴去。”
“郭大人,您就不问问我为啥要帮他求官?”韩秀峰禁不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