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生,角斜场的青壮,我们能截下来编入乡勇营吗?”张光成明知故问。
“要是韩大使亲自率青壮驰援扬州,我们自然不能截下来。但率那些青壮驰援扬州的盐课司副使是个贪生怕死之辈,竟借口抱病把那三百多青壮托付给了韩老爷。”
李昌经不晓得这些,正准备问问现在截下来容易,将来运司问起来该怎么办,张光成的家人跑进来禀报韩秀峰的船队到了。
三人不敢怠慢,急忙去运盐河边迎接。
赶到河边一看,连经常跟徐瀛一道去绿营的胡耀柏都大吃一惊。正在上岸的乡勇全穿着胸前有“勇”字的号衣,或打着海安、曲塘、白米和角斜的团旗,或持长矛,或持砍刀,一上岸就在伍长、什长呵斥下列队,没人敢东张西望,更没人敢交头接耳。
“青槐,粮草不能有失,你们曲塘团先当值!”
“遵命。”曲塘团监正余青槐应了一声,便转身喝道:“甲什、乙什、丙什听令,全去河边戒备,不许闲杂人等靠近!”
“是!”
“丁什听令,上快船,在河上戒备。”
……
随着余青槐一声令下,曲塘团的四十多个乡勇全跑去看守粮船,沿着河岸边戒备,每隔两三丈一个人,还有十几个乡勇跳上小船,在河上巡逻,防止东来西往的船靠近粮船。
韩秀峰回头看了看张光成等人,接着道:“国政,带你的人上岸!”
“遵命!”
角斜场盐课司大使韩宸的表弟唐国政应了一声,立马转身命角斜场的乡勇上岸列队。
别看角斜场的乡勇穿得跟海安、曲塘和白米三团乡勇一样光鲜,但这些乡勇既没杀过人见过血,一样没好好操练过,其实就是一帮乌合之众。从海安来姜堰的这一路上,一些刁滑的没少生事。
只是他们运气不好遇上了韩秀峰,海安、曲塘和白米三团的乡勇,尤其正月里查缉过私盐的乡勇就这么摇身一变为监军,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们点颜色,这会儿变得一个比一个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