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不怕,要晓得现而今不比以前,为了守住泰州,他连全家老小的性命都押上了,只要是为了防范贼匪,他徐老鬼现在无论做什么朝廷都不会怪罪。”
“酷吏!”
“顾院长,现在说这些没用,不过这银子和粮他也别想就这么从我们手里拿走。”韩秀峰一边招呼众人坐下,一边笑道:“许乐群诸位一定记得,那龟儿子居然捐了个正五品顶戴,跑徐老鬼跟前阴我,还谋个帮办营务专筹粮饷的差,结果一出州衙就被我和张二少爷给吓跑了。”
“富安场的那个盐商?”王监生下意识。
“正是。”
“可他跟这四千银子和五百石米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他人跑了,乡勇营的粮饷从哪儿来?我把三团乡勇带到姜堰,李老爷和张二少爷这会正在招募乡勇,没有粮饷几百号人吃啥喝啥,新招募的那些乡勇兵器从哪儿来?”
顾院长猛然反应过来,禁不住笑道:“让方士枚把钱粮送往泰州,在经过姜堰时您和张二少爷再把钱粮截下来?”
“去年苏北和山东水灾,为了赈灾当地官员连漕粮都截,我们现在为了编练乡勇防范贼匪为啥不能截点钱粮。”韩秀峰笑了笑,接着道:“这粮自然是要给乡勇们吃的,但银子有另外的用处。王兄、余兄、李兄,俗话说名不正则言不顺,你们现在都是带兵的,不能没个官身,朝廷为剿匪又正好新开了捐纳事例,捐四品以下顶戴可打两折,为啥不借这个机会捐一个呢?”
见三人露出了笑容,韩秀峰又回头道:“顾院长,您老既要坐镇海安,又要总理保甲局事务,以我之见也得捐个官身,品级还不能低,不然镇不住方士枚。”
“韩老爷,您是说用方士枚借的银子,给我们去捐顶戴?”
“要是他将来能还得上,那就是用他借的银子去捐。要是他将来还不上,这捐顶戴的银子只能由诸位自个儿出。不过只要他听话,这四五千两早晚能赚回来的。”
“我就晓得您不会坑我们,”顾院长越想越高兴,不禁回头笑道:“诸位,捐四品以下顶戴都可两折,既然有这机会那就捐一个呗?”
“捐!”
“韩老爷,您马上要做州同,您是从六品,那我就捐个正七品吧。”
“余兄说得是,我们可不能蹬鼻子上脸,我也捐个正七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