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想了想又问道:“许先生,这么说今后的事全由你居中联络?”
“韩老爷言重了,许某一介白丁,只想鞍前马后给韩老爷效力。”
“我怕我请不起先生。”
“韩老爷又说笑了,许某只想混口饭吃,只求韩老爷收留。”
眼前这位举止不凡,嘴上说是一介白丁,鬼晓得他是啥来头,但有一点韩秀峰可以肯定,他一定深得富安、安丰和角斜三场的几位大盐商的信赖。像他这样的人,一年给三五百两薪酬也不算多。
韩秀峰不想跟他打哑谜,直言不讳地说:“许先生,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韩秀峰做事喜欢先小人后君子,这些事还是先说清楚为好。”
“韩老爷果然是爽快人!”许先生回头看看身后,见没有外人,笑看着韩秀峰道:“许某甘愿为韩老爷效力,只求韩老爷赏口饭吃,薪酬分文不取。此外,韩老爷真要是能治住私枭,还请把查获的功盐发卖给许某的老东家。”
“就这些?”
“就这些,韩老爷,许某刚才说过,这是合则两利的事,许某和许某的老东家别无所求。”
“许先生,秀峰真要是能侥幸查获几船私盐,到时候按什么价发卖给你的老东家?”
“韩老爷大可放心,许某的老东家说了,韩老爷有多少功盐许某的老东家就收多少。至于价钱,随行就市。别人出多少,许某的老东家也出多少!”
正在谈的是如假包换的大买卖,苏觉明忍不住说:“韩老爷,我们真要是能查获几十船私盐,其它的地方我不敢说,但在海安这一片也就鲍老爷他们能吃下。”
“行,就这么定!”对方给出的条件还算公道,韩秀峰不想讨价还价,随即话锋一转:“觉明,这些天衙门抓了几十个泼皮无赖,本官初来乍到连本地话也听不懂,不可能晓得会有这么多泼皮无赖横行乡里为害地方,外面那些人猜出是你告诉本官的,尤其是那些泼皮无赖的亲属,对你是恨之入骨。”
“韩老爷,我这是替天行道,我还会怕他们?”
“如果只是你自个儿,反正住衙门里,自然用不着怕。但你不是一个人,你在镇上有舅舅有舅妈,有表哥有表姐,乡下还有不少亲戚。早上听驿铺王如海的儿子说,你舅舅吓得连买卖都不敢做了,昨天把铺子关了说是去下乡过年。”
“他们有什么好怕的,就算外面那些人想报复那也是报复我,又不会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