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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了。”

“韩老爷有没有说过什么?”

铺丁想了想,急忙道:“小的差点忘了,韩老爷吩咐小的把信送到之后请方老爷召集书办皂隶弓兵,让书办把信念给他们听,念完让他们记住,让他们鸣锣谕示镇上的各色人等,韩老爷还让念完之后把信张贴在衙门外。”

这样的官还是头一次见。

方士枚看着檄文一时半会想不明白,即将上任的新巡检到底是何意,到底是想借此大捞一笔还是真想做清官真不要钱。

“方老爷,小的赶了一夜路,现在信送到了,韩老爷的话也传到,要不小的先去驿铺歇息?”

“去吧。”

打发走铺丁,方士俊忍不住问:“哥,姓韩的到底什么意思?”

方士枚放下檄文冷笑道:“还能有什么意思,生怕别人不晓得他要来海安上任,想摆摆官威呗。”

“那要不要召集皂隶弓兵?”

“我们卸任之后要是直接回江宁自然不用理会他,可我们不打算回江宁,今后少不了与他打交道,就算不打交道也会见着,还是照他说的办吧,免得将来见着尴尬。”

“好吧,我去喊他们。”

……

海安镇很小,只有西寺巷、中坝口、浦寿巷、城隍庙巷和梅家巷五条不足二里的南北巷,且全在运盐河边上,每条巷子与巷子之间就隔着几户人家。

苏觉明刚从胡家集走完亲戚回来,正同余有福坐在离城隍庙不远的大舅家堂屋里跟两个表哥吃酒,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哐哐哐”的锣声。

大表哥觉得奇怪,下意识放下筷子道:“大白天的,又不要打更,敲什么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