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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老爷,我不好说啥,您可以说说他,”想到顾家的那位少爷,韩秀峰沉吟道:“我敢打赌,他身上一定有顾老爷给您的信,顾老爷在信里一定托您帮着照看他,所以也只有您才能说。”

“我是能说说他,可我说了他会听吗?”吉云飞越想越头疼,无奈地说:“刚走了个钱俊臣,又来了个顾知新,还有那个跟你不对付的任禾也不是啥好东西,我们重庆府咋总出这样的人。”

“哪儿都有好人,哪儿都有坏人,况且他们也算不上有多坏,只是德行有亏。”

“不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总得给顾老爷点面子,等长生和那个衙役把他接到城里,你先安排他住下,等汇票的事了了,你再带他去北半截胡同。”

“行,那我先走了。”

……

“日升昌”做的全是达官贵人、富商巨甲乃至各衙门的买卖,甚至帮着汇兑一些远省的赋税和军饷,据说有啥急事能通过兵部的“八百里加急”夹带信件。顾老爷有没有从重庆分号汇银,一共汇了多少两,到底汇给谁的,对“日升昌”而言最多一个月就能搞清楚。

韩秀峰一点也不担心银子会被人兑走,回到会馆继续照看。

大头没心没肺,只晓得老家来人了,来的还是个熟人,激动兴奋了一天,直到潘二从通州接到人先回新租的院子,再匆匆赶到会馆来换韩秀峰,他还拉着潘二问:“二哥,余叔呢,余叔咋没来?”

“他在那边,他要是过来睡哪儿?”

韩秀峰能理解大头的心情,回头笑道:“潘兄,你先在这儿盯着,让大头回去跟余叔说会儿话,晚点再过来跟你一道守夜。”

“我在这儿就行了,不回来也没事。”

“还是回来吧,你一个人守夜我不放心。”

“二哥,那我先跟四哥回去了。”大头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屁颠屁颠地跟着韩秀峰往回走。

赶到新租的院子,终于见着了顾家少爷。

顾知新二十七八岁,一身行头一看就晓得是有钱的主儿,可能因为弄丢了汇票有些害怕,坐在房里耷拉着脑袋不敢吱声。韩秀峰不想也没必要埋怨他,劝了几句回到自个儿的房里跟余有福和大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