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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千总,把他带下去吧,带下去好生看押。”

“嗻!”王二墙拱手行了一礼,旋即同李把总一道架起腿都被吓软的衙役,将衙役带出大堂。

夔州知府放下茶碗,环视着众人道:“诸位,依本官之见不必再问了,这里也不是问案的地方。”

“府尊明鉴。”

“明什么鉴,当务之急是得拿出个章程,牵扯到铜天王,麻烦的很!”

“府尊,有啥麻烦的,”刘副将岂能错过这个敲云南竹杠的机会,蓦地站起身,义正言辞地说:“云南楚雄府定远县正堂监守自盗在先,栽赃陷害他人在后,知法犯法,有负圣恩,罪不容诛!”

“罪不容诛?”范监督阴阳怪气地问。

“难道不是吗?”刘副将反问道。

“刘协台,姓周的运官是胆大包天,是有负圣恩,但不管怎样他也是朝廷命官,诛不诛你刘协台说了不算,范某说都不敢说,就是刑部也不敢这么说,到底该如何处置他,得圣裁!”

“所以说这事棘手,”邢知县轻叹口气,无奈地说:“府尊,巴县都人赃俱获了还放他们一马,下官估摸着巴县正堂晓得这事,却不晓得该如何处置,干脆不出面,由二堂打发他们走人,走得越远越好。”

“这不是姑息养奸么!”刘副将刚坐下又站了起来。

邢知县紧盯着他问:“刘协台,那你想让巴县正堂如何处置,是扣下缴获的滇铜,还是拿下那个运官?”

不等刘副将开口,范监督便放下茶碗道:“滇铜是万万不能扣的,朝廷正值多事之秋,京局正等着滇铜黔铅铸钱呢。定远县正堂更不是想拿就能拿的,得先上报重庆府台,再由重庆府台上报川东道,再由道台上报制台衙门,由制台决断是否弹劾,而且也只能弹劾。”

“那就上报,我不信制台会姑息养奸。”

“刘协台,事情没你想的这么简单!”

“奉节县,你这话又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