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咋可能呢,朝廷啥也不缺只缺钱,没有滇铜和黔铅,朝廷拿啥去铸钱。”
“所以这样的事根本没有个头。”
这时候,过去近百年每年都会发生一次的事再次在二人眼前重演。
十几条船一字排开,在船工们的号子声远远的兜了过来,横篙系缆,把码头边竖着停泊的大大小小三十多条船围在岸边,立有“肃静”“回避”衙牌的官船上站着几个衙役,有的鸣锣,有的高喊“君子不重则不威”。
“这次的运官是个县太爷。”韩秀峰喃喃地说。
“四哥,你咋晓得的?”潘二好奇地问。
“这还不简单。”不等韩秀峰开口,余有福就得意地说:“鸣锣七下,衙役喊君子不重则不威,这是州县正堂出巡的仪仗。”
“还有这讲究?”
“有啊,”韩秀峰觉得余有福没说清楚,如数家珍地解释道:“鸣锣七下就是常说的打‘七棒锣’,提醒告诫军民人等齐闪开。君子不重则不威,是因为州县正堂是亲民之官,接触百姓最多,要想有威信就必须自重自持。”
潘二似懂非懂,想想又嘀咕道:“他一个云南的县太爷,凭啥在我们巴县地界上耀武扬威!”
“官就是官,民就是民。只要不是在京城,只要没上官在,他就可以耀武扬威。”韩秀峰嘴上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运官所在的官船。
只见十几个衙役和三四个一看便是长随的家伙,或持兵刃,或持水火棍,或持着拿人的锁链,气势汹汹从官船跳上被围住的货船,再从货船跳上岸,堵住船家和货主们的去路,厉喝着:“奉滇宪令押运官铜,军民人等统统闪开,违者法办!”
“差爷,我闪我闪,让我上去成不?”一个脚夫指着岸上苦着脸问。
“想去哪儿,鬼晓得你有没有偷盗官铜!老爷没发话,谁也别想走。”
“差爷,你看我身上啥也没有,咋会偷官铜!”
“身上没有就没偷,要是被你藏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