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小半个时辰,钱宁才被押了过来。
此时钱宁灰头土脸,身上的甲胄都被人剥去了一半,却是他已被鞑靼人俘虏,若不是胡嵩跃后续赶来的话,他早就被鞑靼人给抓走了。
“你们先退下!”朱厚照要质问钱宁,还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先把周围的人给屏退。
整个中军大帐内只剩下朱厚照、钱宁和小拧子三人,小拧子站在旁边担惊受怕,全身颤抖个不停,因为他记得朱厚照说过,若这场戏做不成,他要跟钱宁一起被问罪。
“怎么回事?你不是跟朕说一定行吗?怎么会有鞑子突然杀出来?”朱厚照怒火中烧,这会儿终于不需要再掩盖,找到撒气的人便上去一顿拳打脚踢。
钱宁被五花大绑,此时跪在那儿只能忍受朱厚照的暴力对待,还不能多做解释,免得惹怒朱厚照,受到更大惩罚。
一直到朱厚照累了,坐在一边休息时,钱宁才把身体跪正,道:“陛下,并非臣不会办事,实在是计划……出了偏差,这些鞑子好像把咱们派出去的人马给……臣完全不知外边的变故……”
钱宁觉得自己很冤枉,一切都是按照计划进行,甚至让出击将士放空枪来做戏,却不知对面是真的鞑子兵,若非带了空枪,真枪实弹或许能跟鞑靼人较量一番,不至于败得如此彻底。
朱厚照道:“鞑子怎么来的?情报是怎么调查的?鞑子到底来了多少人?这些不都该由你负责吗?”
钱宁道:“陛下,臣只负责照顾您的周全,情报上的事,都是军中专门的将领负责,臣只是偶尔将他们调查到的情况带来禀告您。敌人到近前依然一无所知,定是有人玩忽职守,必须彻查……”
钱宁可不想死,他知道要逃脱朱厚照的迁怒,唯有找个替死鬼。
朱厚照上去又踹了钱宁几脚,显然还没消气,不过他到底是明理之人,知道并非是钱宁安排不周详,完全是鞑靼人突然冒了出来,让计划从一开始就胎死腹中。
“朕不杀你,不足以平民愤啊。”
朱厚照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道。
钱宁低下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臣还想找机会戴罪立功……再者,或许歪打正着,若非臣安排人马乔装鞑子袭营,营地里严阵以待,鞑子偷袭或许就成功了……最后,此番战事外人并不知情,且我军出击人马最终还是将鞑子杀退,将士必定军心振奋……”
朱厚照怒道:“就算后面斩获一些鞑子的首级,但那是你的功劳吗?要不是胡将军统兵解围,你他娘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一来一回,你说折损了多少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