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沈溪将派船只将她送走,接下来可能要在海外躲避一辈子。
作为一个母亲来说,娄素珍不想走,毕竟她有子女在,但作为女人,她却非走不可,便在于她知道皇帝对她的觊觎,若被找到,那她苦心坚守的名节必将无法保全,到时可能比死都难受。
沈溪回到官衙,将云柳叫来,详细说明派人护送娄素珍离开之事。
云柳道:“大人,是否要防备江彬等人寻到消息,跟当初追到辽东找钟夫人一样,把宁王妃给找回来?”
沈溪摇头:“要是被找回来,只能说她命该如此,我能帮到她的只有这么多……呵呵,其实没必要太过担心,东番岛经过六年多不间断移民和开发,如今已发展出淡水和东宁两个屯垦区,岛上已有四万多民众,生产的粮食和食盐除了自给自足,还经商会销售到内陆地区,百姓生活富足,却与世隔绝,去了很难有人发现她宁王妃的身份。”
“另外,由于之前熙儿伪装巧妙,江彬和许泰多半认为宁王妃已逝,不可能会像钱宁那么耐心找寻……相信用不了多久,无计可施之下,他们会去向陛下认罪,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陛下宽恕。”
云柳更为担心:“那如此的话,江彬等人始终对大人有威胁。”
沈溪将桌上一份公文拿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地翻开瞥了几眼,随口道:“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何足道哉?”
“嗯。”
云柳对沈溪很有信心,在她看来,任何难题在沈溪这里都不成问题,强如当初的刘瑾不照样灰飞烟灭?
云柳见沈溪有些倦怠,不由请示:“是否要安排一番?”
沈溪有些诧异,问道:“安排什么?”
云柳低下头道:“宁王妃乃戴罪之身,如今为大人营救,便是她的再生父母,明日她便要走,不如今夜让她侍……”
未等云柳说完,沈溪蹙眉喝止:“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云柳仍旧低着头,小声道:“卑职只是替大人不值……随着宁王覆灭,此女无任何利用价值,冒险救助她到底图的是什么?想来也就姿色能让大人多看一眼……”
沈溪皱眉道:“云柳,或许你在我身边久了,见惯太多尔虞我诈的东西,也可能是我以前没有以身作则,让你以为我别有所图。”
“其实我帮助宁王妃,一来是不想让陛下胡闹,平息宁王作乱却霸占其妻,必会为天下人不齿;再者当初我跟她有些交情,宁王之死到底我也负有一定责任,或许是我不经意之举将宁王逼反……如今能让这女人在海外安度余生,也算是我对自己的一个交待。”